劉虞夔的話與林延潮的念頭不謀而合。
林延潮轉身看去,沐浴著陽光文淵閣就在眼前。凡官員入內閣者,都稱直文淵閣,以後半年這文淵閣就是林延潮的公署,與內閣大佬們一並辦公了。
金水河從閣前流過,河上石橋,石橋和河水四周設回紋欄杆,欄杆上雕有靈秀精美魚鯉圖案。
過了橋迎麵一處兩層閣樓的文淵閣,這上下兩層閣樓與文華殿相較,有幾分相形見絀,這文淵閣本是子藏書之地,故而用黑色琉璃瓦覆,黑色主水,以水壓火,以防止文淵閣走水。
文淵閣現在早不複作藏書之用,而是大明朝內閣之署。閣前寫著‘機密重地,一應官員閑雜人等,不許擅入,違者治罪不饒’。
門前林延潮與劉虞夔又被攔下,真不愧是機密重地,簡直是道道關卡。
於是二人向閣吏通稟了身份。
閣吏這才引林延潮,劉虞夔進入文淵閣。
林延潮見文淵閣的大堂豎著一尊孔子銅像,左右皆列有香燭。
孔子銅像左右分設有四張座椅,林延潮想起從翰林院裏聽來一個很有意思故事。
這尊孔子銅像是明英宗所賜,有這聖人銅像坐鎮在此,哪位官員敢麵南而坐,就算是內閣首輔也不行。所以文淵閣裏的公座,是東西分坐,首輔坐東首,次輔坐西首,次輔晉首輔就把公座從西首移至東首。
有意思是,在翰林院裏,大學士的公座本在堂中的,但到文淵閣,大學士反隻能側坐。
要拜會三位閣臣,自先拜首輔張居正。
閣吏先引林延潮至張居正的值房外叮囑道:“元輔事務繁忙,你們在此等候,若是聽得值房內有鈴響動就一一入內。”
劉虞夔見首輔值房前,人來人往不由道:“中堂真日理萬機啊。”
閣吏笑笑道:“劉編修,元輔雖日理萬機,但每一個入閣辦事之人,無論是兩房中書,典籍,孔目,還是爾等翰林,都是一一吩咐的。”
劉虞夔聽了額上滲出幾顆汗來道:“原來如此,下官能得相爺耳提麵命,真是三生有幸啊!”
閣吏又是笑笑,顯然一副你這番話,拿到元輔那去,不必與我聽的樣子。
而林延潮知劉虞夔的意思,知他內心懼見張居正,盡管對方是當今首輔,對外麵官員而言,這是一個大機緣。
張居正沒有讓二人在值房外等得太久,不久值房裏鈴聲響起,劉虞夔擦了擦汗,整了整衣裳當下走入值房。
林延潮在外等了半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就見劉虞夔狼狽地出來,且一臉鬱悶之色。
“劉兄你沒事吧?”
劉虞夔搖了搖頭,然後對林延潮使了一個你話的眼色。
林延潮會意就入了值房,先向張居正行禮道:“翰林修撰林延潮入閣辦事,見過中堂大人!”
張居正坐在公案後道:“林修撰,又見麵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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