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鬥牛服在身,林延潮從此也就脫離了‘飛禽走獸’的行列(大明文官補子乃飛禽,武官補子乃走獸)。
林延潮雙手捧過賜鬥牛服後,拜謝子。
皇帝起駕回宮後,不少官員都是來道賀。
“林中允,一人平一國,真堪比王玄策啊!”
“這詔書頭兩句,摘自韓侂胄討金檄文,至今讀來仍振奮人心,通篇讀來理氣皆足,真是可以傳世之文。”
“何止理氣皆足,最重者詔書從頭至尾,占著一個理,我大明並非持強黷武,而是申理興兵,令本部堂想起了,陳湯那一句,宜懸頭槀街蠻夷邸間,以示萬裏。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誇獎林延潮的,都是朝中大臣,官位都遠遠在他之上,聽他們這麽,林延潮連連謙道:“下官也是叨嘮恩,非聖上威,番人豈可遠服。諸位京堂再下去,下官真無地自容了。”
聽林延潮這麽,一眾穿著羅衫的部堂,京卿都是大笑。
一人笑著道:“林中允不必過謙,你三元名聲早已譽滿下,今日金鑾殿上你片紙退番邦,此後下讀書人誰能不佩服你,以你為表率。”
林延潮道:“表率實不敢當,隻願我輩讀書人個個願效陳湯,王玄策之誌。”
眾官員們著。
那邊皇極殿角落裏兩名太監低聲著:“林三元真乃奇才啊,有此人在,以後朝堂上精彩了。”
這話剛完,就被路過的王篆和曾省吾聽見了。
曾省吾臉上大是不快,重重哼了一聲,兩名太監當下不敢話。
二人看著林延潮與眾部堂們談笑,心底都是不舒服。
曾省吾道:“真悔不該當初在殿試讀卷時給了此豎子二等。”
王篆笑著道:“大司空,此刻再後悔也是無濟於事了?不他今為朝廷立下此驚世之功,沒看見今日金鑾殿上子對他的器重,信任,就是那馮大璫,也是隱隱幫著他呢。”
曾省吾聽來恍然道:“不錯,經你這麽一,我都覺得。我真不知相爺當初為何要薦他為日講官。當初相爺不也和你過,此人非我類嗎?”
王篆道:“那是相爺有容人之量,不過我等卻不能再看著此子這般下去。”
曾省吾左右看了一眼道:“你是要?不擔心陛下?”
王篆笑著道:“你放心,我不會動他。我倒不是擔心陛下,而是申吳縣。不過我想折一折這林宗海的麵子,壓下他的威風倒是可以的。”
曾省吾聽了笑著道:“你可一貫足智多謀,有什麽辦法即能整治此子,又不傷及與申吳縣的交情?”
王篆笑道:“這林宗海既晉日講官,那麽主持經筵也是遲早的事。待他主持經筵時,我們聯絡幾位擅口舌之辯的大臣,當殿問難,隻要能駁倒他,看他這名滿下的林三元,從此以後在子麵前,朝堂之上有什麽立足之地。”
曾省吾聽了合掌笑著道:“經筵辯難,既不失堂堂正正的君子之道,又可以教訓此不知高地厚的豎子,此計實在是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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