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鳴起這些話,朝堂上大臣,都是倒吸一口氣涼氣,若是罪名真的坐實,林延潮就玩完了。
皇帝向洪鳴起道:“洪主事,若真如此,林中允實乃禍國之奸賊,但此事關乎一名大臣名節,朕也不能貿然處置林中允,何況他還是朕禦前的講官,這些話你可有真憑實據?”
洪鳴起道:“這倒未拿出,臣正要追查,就出現了士子叩闕之事。”
皇帝冷笑道:“那這麽來,方才一切都是洪主事自由心證了。”
洪鳴起心知子袒護林延潮之意十分明顯,這實在令他心底更是嫉恨林延潮,但他隻能答道:“臣惶恐。”
張居正出班道:“陛下,追究是誰在背後煽動,可慢慢調查,但眼下當務之急,乃是勸退長安左門外的士子。”
眾士子雲集於門外,猶如壓在子心頭的一塊巨石,若不盡快搬走,那麽萬一長安門外聚集的士子越來越多,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點點頭道:“不錯,諸位卿家,誰能勸退門外士子?”
方才慷慨陳詞的大臣聽了,都作鴕鳥狀,不敢一句。
皇帝怒道:“你們平日不是很能嗎?怎麽今日卻成了啞巴了?”
眾大臣都是心道,平日官場,朝堂上奏對,都隻需對上,應付子或上官就好了,但勸退聚集士子,不是下對上,一對一,而是上對下,一對多。
在場大臣們公文往來,可以妙筆生花,應對上官,可以溜須拍馬,都是混過關的良法。
但麵對近千憤怒的書生,老百姓們可是不吃你這一套,大家平素都沒有鍛煉過,一個應對不當,激起民憤,那個責任誰當得起。
皇帝當場點名道:“於事中,朕平日看你平日不是口若懸河,怎麽今日不話了。”
於事中哭喪著臉道:“勸退鬧事百姓,未臣力所能及,聖賢書上沒有教過,臣無能。”
“你!”皇帝當殿氣結。
皇帝又點了數名大臣,結果一個個都當殿裝死。
殿下大臣議論道:“聽聞王學裏的泰州學派擅演講之道,若是泰州門人來或可解此危局。”
“是啊,當年徐閣老請顏鈞來京與會試舉人七百人演講,轟動京城。三公以下,望風請業。據演講時,問難四起,嚴鈞機辨響疾,出片語立解。”
“顏鈞弟子羅汝芳,何心隱,也極擅演講,但我等又不是泰州學派之人,朝堂之上,急切之間又哪裏去找辯才這麽好的人。就是找來,麵對眾士子問難,怕也是不能化解。”
眾大臣們都是束手無策。
這時突有一人捏須笑道:“起辯才,我倒是想起一人可解此燃眉之急。”
“何人?”
那人笑道:“你們都忘了在經筵時,舌戰群儒的林三元嗎?”
眾官員一拍額頭,紛紛道:“正是如此,他又是當事之人,由他出麵再好不過了。”
但問題來了,此刻林三元在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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