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理報,大宗伯在報上撰文,我等一直敬仰大宗伯的文章,故而聚在一起揣摩文章的精妙。”
“原來如此,”馮琦精神一震當即道,“大宗伯乃是翰院文章裏的第一人,他們聚在這裏揣摩他的文章,對於功課也是極有好處的。”
眾庶常們聞言吃了一驚,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們本以為要受責,沒料到馮琦倒是一番稱讚。
馮琦當即伸手道:“先讓我拜讀大宗伯的文章。”
眾人遞去後,馮琦讀了不勝讚歎道:“不文章如何,就這引經據典,信手拈來的功底,也是無人能及。”
馮琦讀後倒是一句一讚,初時也有翰林質疑林延潮是不是最後因何事沒有寫完此文。
但是在馮琦口中立即成了一等絕妙的文法。
馮琦的文才也是眾翰林公認的,於是經他這麽一,眾翰林們也是信之不疑,研究起這文法來。
而一旁正好葉向高,方叢哲二人走過,他們聽了馮琦如此,不由瞠目結舌。林延潮這文章為何少了一段,他們是知道的,可是經馮琦這麽一,卻成了另一個樣子。
“一個順鄉試的主考官,不至於吧!”方叢哲感歎道。
一旁的葉向高倒是一臉嚴肅地道:“我也覺得,馮前輩不至於如此,應當是確實欣賞文章之留白。”
方叢哲撫須讚道:“進卿此乃厚道之見!”
二人回到翰院裏聊,不久馮琦大步入內,取了一份文章放在二人麵前道:“今日拜讀大宗伯文章心有所感,吾亦認為荀子複祀之事乃順應人心之舉,故而撰文一篇願附於新民報上為大宗伯搖旗呐喊!”
葉向高,方叢哲對視一眼都是心道,論及把握時機,此人真是算得恰到好處啊。佩服,佩服啊!
而在京城一處書院裏。
讀書人們也是追著師長,請教這篇文章。
這名師長乃飽學鴻儒,當即笑了笑道:“也好,那麽我等今日不教經史,就教大家讀一讀這‘論荀子’。”
“諸位看這一句‘禮非從降,非從地出也,而出自於人情。”
“這話大宗伯以前的文章裏常有所載,其實這也並非他所言,而是張永嘉張璁,當年大禮儀時他就以此言得到世宗皇帝的讚賞。”
“今日用這話來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破那句非子不議禮,若是子不能議禮,那麽張永嘉之言何用?”
“這一句是‘臣身為禮臣,奉聖命部議此事……聞知昔漢高帝,英主也,刻銷印章,下不以之戲玩。宋趙普,賢相也,綴補奏章,人主不以為瑣屑。漢高帝,宋太祖在前,何言有傷聖明?”
“這句話裏舉了兩個典故,一個是漢高祖劉邦,一個是宋太祖趙匡胤。”
“劉邦當年刻好印章,準備命人分封六國諸侯,但張良勸諫劉邦,你手下都是六國之士幫你來打下,若是你分封六國諸侯,這些人馬上就離開你跟從故主,誰來跟從你。劉邦納諫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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