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隻是想知道

似覺察出鹿微微的抵觸，沈歆寧搶先開口：“不用急著回複我，你可以再考慮幾。” 拒絕的話停在嘴邊，她一時不出口。 感覺自己似乎在辜負一份好意。 “這段時間我會暫時留在青江，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沈歆寧遞給鹿微微一張名片，“什麽時候決定要走，打這個電話。” 鹿微微接過名片，看著上麵的號碼沒作聲。 沈歆寧：“微微，我和爸爸都希望你能過上好的生活。” 鹿微微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有話。 時間已經很晚了，沈歆寧送她出去，兩人走到電梯間，停下來。 鹿微微心裏掂量再三，終於問出口：“寧姐姐，之前你在采訪裏的話……” 沈歆寧看著她。 鹿微微猶豫，再次鼓起勇氣：“為什麽要那種話？就算是為了幫我，也沒必要用那種借口……” 沈歆寧笑了下：“你覺得我在謊？” 鹿微微麵露怔然。 “記憶是會欺騙大腦的，尤其是童年的記憶。”沈歆寧輕輕摸了下她的頭，聲音溫柔而低緩，“……那個時候，你隻有幾歲大，不記得也正常，但是那時我已經十幾歲了，所以記得很清楚。微微，你爸爸也許很愛你，但是在他心裏，排在第一位的，永遠是他的實驗。” 這種法，鹿微微當然不能認同。 她開口想要解釋，沈歆寧又道：“我知道你想什麽。你想你爸爸不是那種人，對不對？可是微微，以一個孩子的視角，真的足夠去了解一個成年人嗎？” 沈歆寧淡淡笑了下，看著鹿微微：“其實你並不了解你爸爸，即便他真是冤枉的，可事情發生在他設立的實驗室，他簽署的合同，他雇傭的員工，他就一點兒責任沒有嗎？微微，不能接受自己唯一的親人犯下滔大罪，這我能夠理解，但是三百多條人命……想想看，他真的無罪嗎？” 沈歆寧拍了拍鹿微微的肩，道：“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話，微微。”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響，門緩緩打開。 鹿微微走進電梯。 這次見麵，沒有她想象中的美好，有什麽東西……在崩裂，在潰散，像岸邊的沙堡消融無形…… 電梯門即將關上時，沈歆寧朝她微笑，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鹿微微抿了抿唇，伸手按下開門鍵—— 沈歆寧微愣，不解的看著她。 “寧姐姐，其實我不是不能接受，我隻是不能稀裏糊塗的接受。”鹿微微對她，“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爸爸為什麽自殺，實驗基地為什麽存在，泄漏事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這些我全都想知道！有罪也好，無罪也罷，我隻是想知道。可是如果出國……我什麽也不會知道。” 鹿微微完這些話，鬆開手，任由電梯門緩緩合上。 “寧姐姐，謝謝你。”鹿微微的唇角微翹，笑容很淡。 門合上的最後一秒，她隱約聽見沈歆寧輕輕歎了口氣…… …… 離開酒店，鹿微微去停車場找林琛。 讓他給自己當車夫，還要在外麵等這麽久，鹿微微怪不好意思的。 拉開車門，她聽見林琛問：“都聊了些什麽？” “唔……寧姐姐想帶我去國外定居。”她回答。 林琛發動汽車的動作一滯，扭頭看鹿微微：“什麽？” 他的表情有點驚詫，有點緊繃，還有點嚴肅，這讓鹿微微愣了愣，突然看見一4時都淡定從容的林檢事露出這種表情……好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