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中午燉了牛肉野菜羹,很是眉飛色舞:“那牛肉糜子切的稀巴爛,裏麵加了春才有的麻菜和地頭菜,剛摘回來的菜呢,你嚐嚐,你跟我去嚐嚐,這個好吃,能把舌頭吃掉呢。”
聽他的誇張,陳鬆點頭道:“行,那我去嚐一碗。”
“我保證你吃了一碗還想一碗。”陳六嘿嘿笑。
石門寨現在大變樣,寨子居住範圍縮了好幾圈,村裏人集中在半山腰往外突出的一塊地域,背後是懸崖,正麵則用從村裏房屋拆下來的石頭木頭給搭建了個高大的護牆,將居住地防護的嚴嚴實實。
不過丁隱見陳鬆的時候還是在村口,陳鬆一般不會跟村裏人過多接觸。
吃飯沒辦法,他必須得跟大家夥待在一起,煮飯的地方在懸崖邊上,這裏豎著個大銅鼎,底下塞滿柴火,將裏麵的肉湯煮的熱氣沸騰。
見此陳鬆樂了,道:“喲嗬,你們這也趕上諸侯標準了。”
不過在古代中國還是九洲,能用青銅鼎煮飯吃的都是諸侯霸主。
陳六笑嘻嘻的道:“咱比諸侯標準高,咱吃牛肉,現在就是當皇帝的也吃不上牛肉啦。”
陳鬆問道:“對了,現在九洲上的皇帝怎麽樣了?”
陳六道:“衝神州上的六國形勢大亂,前些日子在龍門聽人,方國的皇帝被荒人給拉出去殺掉烹著吃了。所以我們村就占據險要,建了個關隘,要是有荒人來襲好歹也能扛上一扛。”
“什麽是荒人?”陳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法。
陳六道:“就是一群遊蕩在荒野的匪徒,自稱是荒人,百姓私下裏都叫他們匪人,這些人凶殘無度、好殺成性,簡直是地獄裏鑽出來的修羅惡鬼,真是嚇煞人。”
“叫他們人,那是羞辱了這人字!他們能配叫人麽?他們餓了吃人肉、渴了飲人血,當真是一群畜生!”丁阿牛憤憤的道。
有人道:“心被荒人知道你他們壞話,他們為人可狠辣,誰了他們壞話,他們就要割了誰的舌頭來下酒。”
丁阿牛臉色微變,但依然裝作強硬:“有甚可怕?我阿牛英雄蓋世,能怕他們?再他們怎麽能曉得我了壞話?這裏都是咱們自己人,誰會?”
他語氣強硬,可聲音卻逐漸了起來。
又有人道:“咱們村裏人自然信得過,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用了傳聲蟲進了村?”
丁阿牛這下子臉色大變:“不能吧?”
陳鬆失笑道:“咱們這就是個破村子,他們怎麽會浪費個靈蟲進村?再即使他們來了也不怕,一群烏合之眾。”
他本是安慰丁阿牛,結果這貨卻以為自己有了依靠,便停止腰板道:“仙人所言極是,有仙人在這裏我怕它們個球?”
“可據荒人裏也有些仙人在呀。”
丁阿牛好不容易挺直的腰杆,又傴僂起來。
陳六哈哈大笑:“五你可別嚇唬阿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膽,來來來,這牛肉糜子煮爛糊了,吃飯,趕緊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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