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生道:“魏王爺多年征戰不得休養,現在不用再受奔波之苦,總該按我的法子調理身體了,我定要想方設法將這傷治好。”
宋成暄難得麵容柔和:“這傷近日來已經不疼了,可見先生的藥大有效用,先生可以安心。”
傷口這樣怎會不疼,廖先生難以相信:“我去給王爺煎藥。”
送走了廖先生,宋成暄梳洗之後換上一身長袍,慢慢地在院子裏走動。
已經是冬日,可即便不穿氅衣,也不會覺得寒冷,回到這裏就像歸家了一樣,宋成暄走在長廊中,目光所及處仿佛看到一個倩麗的身影,他定睛再看過去,隻是一棵花樹伸展著枝杈。
宋成暄站在那裏恍然一笑,卻不肯再多走一步。
“王爺,有不少將領前來拜見。”
管事的聲音傳來,宋成暄微微渙散的目光才重新凝聚。
打了勝仗之後,他都會入營犒賞,這次為了避開京中的應酬,他走得太急了些,那些將領就跟著追到這裏來。
宋成暄道:“讓人準備些酒菜,將他們叫來吧!”
管事不禁一怔,王爺從來不在這院子裏招待客人,這次卻為何改了章程,難得家中熱鬧一次,管事忙應下來,立即下去籌備。
推杯換盞,整個院子熱鬧非常。
酒席之間,眾人暢所欲言,宋成暄的心情也很不錯,聽著大家笑頻頻舉起酒杯。
永夜在一旁侍奉,發現宋成暄正側頭看著窗外。
宋成暄忽然道:“今年院子裏的花開得不錯。”明豔的花朵,恍若她嘴邊輕綻的笑容,是最絢麗的一抹顏色。
永夜順著宋成暄的目光看過去,光禿禿的枝丫在風中搖擺,他的嘴角不禁顫抖:“是開得很好,要不然我去園子裏剪一枝來……”
宋成暄搖了搖手,他略微感覺到有些頭暈:“我醉了,讓大家早些散了吧!”
永夜點點頭立即轉身去吩咐,將軍們卻不願意走。
“公子怎麽會醉,別騙我們了,公子喝遍整個軍營都沒醉過,每次倒下的都是我們。”
“是啊,今日才沒喝幾杯,永夜你躲開,我去與公子話。”
那人笑著去推永夜,卻沒想到沒能推動,永夜站在那裏猶如一座山峰。
永夜平日裏喜歡板著臉,但為人向來溫和,不知今日為何一反常態,將軍還沒回過神來,衣襟已經被永夜拎住,永夜表情深沉,眼睛中帶著一抹血色:“我公子醉了,都給我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永夜這樣一,氣氛頓時一變,將軍們雖有不忿卻怕打擾了宋成暄,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宋成暄似是對外麵發生的事並無察覺,他靠在塌上握著手中的酒杯望著窗外的一切。
下人又抬了個暖籠前來,可他卻覺得愈發冷了,從來沒有這樣的情形,他想起身活動一下身體,卻覺得氣力仿佛都被抽走,身上有千斤重。
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宋成暄臉上浮起一絲釋然的表情:“永夜,帶我去她屋裏吧!”
這一路走得很慢,戰場上受過的傷全都在這一刻回到他身上,讓他走起路來有些踉蹌,腰背也很難挺得筆直,手用不上力氣,喘息也變得艱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