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老伯沒有話,但池滿看他布滿風霜的側臉揚起愉悅的笑容,就知道他心中是為此感到高興的。
“公子,老朽家就在前麵了,您……要進去坐坐嗎?”烏老伯麵上有些訕然,像是覺得讓池滿進去他家那破屋子,是件很無禮的事。
“好啊。”在她答應的同時,馬車也在一間破舊的屋前停下。她的想法很簡單,老伯要離家一個月,總有些事情要交待,需要一些時間,她若待在外頭,老伯一定會趕著出來,為了讓老伯能放心交待家裏的事,所以她認為進去坐坐也無妨。
眼前房子很破,破到門板都因為潮氣而有些腐爛,烏老伯心的將門打開,好像稍微大力一點,門板就會整個壞掉一樣。
池滿看了心酸酸的,眼框濕潤了起來。
門內出來一老婦,見著烏老伯,一臉擔心地道:“老頭子,怎麽這時間回來了?該不是身子哪兒不舒服了吧?”
“沒事、沒事兒,咱帶這位公子來家裏坐坐,這公子雇了咱的車,要跑趟遠路,公子將銀子先給了咱,讓咱拿回家來。”老伯著,拿出那五兩銀子遞給老太婆。
老婦一看,是一錠五兩的銀子,驚訝的合不攏嘴,“五兩銀子,是要跑多遠的路呀?”
“要去一趟桓城縣,公子到了桓城縣,還給咱五兩銀,這公子是大好人,妳就甭擔心了。”老伯笑著道:“公子您快請坐啊──秋蘭,給這位公子倒杯茶。”
隨著老伯的喊聲,內室出來一名孕婦,旁邊是一名腳上包紮著,走路有些瘸拐,卻打理的頗為幹淨的漢子。池滿在木板凳上坐下,心中升起一股想幫幫他們的想法。
“公子請用。”秋蘭遞給池滿一杯茶後道:“爹,您身子也不大好,去桓城縣一趟去回怕是要花上一個月吧?”
“可是咱不去那家裏怎辦呢?”老伯愁眉苦臉地道。
“秋蘭可以做些手工活兒托人拿去街上賣,爹,您出遠門娘也會不放心的。”秋蘭完看向池滿又道:“這位公子,對不住,我爹他不能接您的生意。”
“住口!秋蘭,妳怎麽可以在公子麵前這些話……”烏老伯氣憤地朝媳婦吼道。
池滿站起身,笑道:“烏爺爺,秋蘭姐姐是一片孝心,您就別怪她了,要不這樣吧,您將馬車賣給我,我再去雇人替我駕車,如此可好?”
“這……”老伯有些拿不定主意。剛巧這時外頭有人敲門,在門外喊道:“大伯,我廷忠啊,來看您啦!”
老婦將門打開,外頭那叫廷忠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形魁梧,生得忠厚老實,手上還提著一隻雞,一進門就高興的道:“大伯、大伯母,這雞是我娘帶來給堂嫂補身子的──咦?大伯家有客人?”
他忠厚的臉上是掩藏不住的驚訝,烏老伯家窮到不可能會有客人上門,他這個做侄兒的是很清楚的。
烏老伯將池滿雇車的事了一遍,烏廷忠笑道:“那敢情好,大伯,您也甭去了,把車借給這位公子吧,順道讓這位公子雇我趕車,如此您車也不用賣,我也有活兒幹,不是兩全其美嗎?”
烏老伯看了看池滿,池滿哈哈笑道:“這主意不錯呀,也省了我再去找人,就這麽定了。”她還挺欣賞這烏廷忠的,看起來老實,腦筋倒動得挺快。
給烏老伯的五兩就當了租車費,另談定給烏廷忠也是五兩後,池滿便和烏廷忠一塊兒離開烏老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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