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走越偏,遠離塵囂,聲音與燈飾都越來越少。
港城寸金尺土,每一寸空間都想用得徹徹底底,在人流旺盛的街道,行人一抬頭全是閃閃發亮的宣傳燈箱與霓虹牌,妖媚地邀請著客人。越走越冷清,姚辭心中了然,這個速度最快的,本事卻不怎麽樣,她又斷得快,他便隻能在外圍試探性地追蹤。
她再走兩步。
姚辭深知自己的優勢,她本身是妖,要嗅出靈師的方向並不難,反倒是她全無靈力,靈師要揪出她來,十分困難。
靈師對戰這種事,聽上去很高深殘酷,說白了跟打遊戲沒差。
搶先手就占了優勢,偷襲永遠是上策,偷了血量,再肉搏以血換血就有優勢,什麽正義公平都不值一談,隻有勝負,惟有生死。
在和平年代,靈師真的有見血的素質嗎?
她漫不經心地想著,腳步一點不慢,但一打眼過去,彷佛閑庭信步,全然不像在跟蹤誰。
做壞事是世上最需要厚臉皮的事,你越做得自然,別人就越不會察覺,你若有任何良知,都會讓整個行為變得笨拙紮眼。
走了五分鍾,姚辭就發現了那個跟得最貼的靈師。
他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瘦削,穿著合身的休閑西裝,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手戴名表,一副港城年輕才俊的標準模樣,保養得怡,隻是慌亂急躁時深刻的抬頭紋,曝露了他的真實年齡。
是他了。
姚辭再走了十來步,忽然從草叢中走出一隻通體雪白的巨型犬,看不出犬種,藍眼白毛,漂亮之極。
她怔住,本來沒把一隻狗放在眼內,可她習慣性地又定睛察看了一下,終於看出端倪來。
……嗯,現在問題來了,到底是什麽讓神犬下凡?
饒是淡定如她,也不禁暗吃了一驚。
很多文學作品酷愛把天界寫成波譎雲詭,爾虞我詐的地方,姚辭倒是清楚,他們大多處於各管各的狀態,誰也不服誰,而且修為都牛到一個境界,神器是厲害,可天上誰家沒放著幾件神器?來人間還要通過‘神墓’,力量被約束的感覺絕不好受。
說白了,大家都是土皇帝,還宮鬥個什麽勁兒?
就在姚辭沉思期間,它發出了一聲警告的低吼,模樣冷峻,殺氣滿盈。
在零點一秒之間,她奧斯卡上身,蹲下來,聲音溫柔著急,就像真的把它當成了一隻沒有靈智的野狗:“小狗狗,你快躲回去呀,那個人在抓你。”
她歎氣:“真是的,不就是想收服一隻妖犬做靈寵嗎?用得著打打殺殺的?你快走吧,這裏我來解決。”
白犬愣住,凶狠相上多了分呆萌。
“快走吧,這裏有我,強收你做靈寵實在太殘忍了。”
姚辭目光堅定,白犬偏了偏頭,果真垂首轉身鑽回了草叢。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從天界到人間的神明力量都會被削剩三成,所以少有下凡的仙人,以致這隻做派凶惡的小白犬以為這兒真有人打得過它,轉身就走算是意料中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