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張輝的出現,似乎打亂了整個“獵人”分隊的反審訊訓練。
韓自詡麵對“紅箭”大隊大隊長張輝,即便他再怎麽桀驁不馴,也要服從命令。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莊嚴等18名還沒躺進醫院的隊員總算被人從房子裏放了出來。
就這麽完事了?
莊嚴如墜夢中。
反審訊模擬訓練的中止,並沒有讓莊嚴感到預期中的喜悅。
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有一些遺憾。
沒錯。
是遺憾。
坐在趕往縣醫院的車裏,莊嚴精神有些恍惚。
也許是累的,但是更多的是思考。
自己的人生中,還有沒有機會再接受一次如此真實的反審訊訓練?
也許“紅箭”大隊也有類似的訓練,隻不過莊嚴今天算是看出來了,如果大隊長張輝也怕出訓練事故,這個曾經從血雨腥風中深入敵後的老兵在和平年代居然也怕訓練事故——
那麽,莊嚴覺得自己將來也許真的沒機會接受這種訓練。
不,不是沒機會接受。
而是沒機會接受如此真實、如此完全毫無保留餘地的反審訊訓練。
和平年代的士兵……
莊嚴忽然覺得自己失去了點什麽。
一個軍人,如果沒有馬革裹屍的那種氣魄,如果沒有直麵死神的勇氣,又怎麽證明自己胸前那些功章裏的含金量?
無論莊嚴怎麽想,事實就擺在眼前——反審訊結束了。
守林人的小院子裏,老兵們在收拾設備,一副撤退的架勢。
莊嚴坐著車離開的時候,老兵們遠遠朝車離開的方向看,直至看不到了最後的身影。
莊嚴忽然覺得不爽了。
韓閻王怎麽會這樣?
自己這些人都沒??,他倒是先??了!
自己都沒有屈服,他卻屈服了!
莊嚴忽然有一種被人出賣的感覺。
正如找到一個很不錯的對手,你和他較量的緊要關節,忽然有個裁判衝出來,說STOP!
一拳鉚足了勁,卻砸在了棉花上,有點兒閃了腰的感覺。
狗日的韓閻王!
莊嚴不知道該不該罵韓自詡。
自己這不是找賤了嗎?
如果大隊長張輝不來,自己倒地能不能撐到最後?
其實莊嚴發現自己並不在意韓自詡這個對手如何強大,他倒是挺在意自己挑戰自己能不能成功。
如果能夠堅持72小時,這牛逼恐怕可以吹上一輩子吧!
將來就算不當兵了,脫下這身國防綠,和別人喝酒的時候也可以說,我當年是挺過了72小時地獄式審訊的真男人!
現在,中途打斷,找誰吹?
將來跟人說,我特麽搞了30多個小時,大隊長出現了,他英明神武,阻止了這種危險的訓練,救回了我的狗命?
哈哈哈!
這樣的話,莊嚴覺得自己找個糞坑,將自己淹死在裏頭拉倒。
但有一點不可改變,訓練完結了。
既成事實,木已成舟,無數的成語可以形容這種無奈的局麵。
載著隊員們的車駛入了最靠近山林的一個縣城醫院。
醫院雖然不能和G市的大醫院比,也不能和總醫院比,不過該有的也還是有的。
莊嚴和自己的戰友們排著隊,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像乖乖上學排隊檢查身體的小學生一樣在體檢科門口排起了長龍。
站在莊嚴前麵的蘇卉開忽然轉身對莊嚴說,話沒出口,先打了個哈欠。
“莊嚴,我覺得體檢多此一舉啊,我現在隻想睡覺,我都要快迷糊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