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裴卿卿恨他，厭惡他的心情有多重。
甚至想要殺他。
他已經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可要他如何自救？
難道要把這條命賠給裴卿卿才算自救嗎？
“殿下，你看這棋子，殿下既選擇了黑子，便得不到老衲手中的白子，因果循環，如何自救，隻看殿下如何選擇罷了。”妙寂大師指尖拿著一粒棋子道。
慕玄淩不傻，哪會不明白妙寂大師話裏的意思。
是他這輩子沒有選擇裴卿卿，便就注定得不到她了麽？
如何自救？
他想的自救，是將裴卿卿留在自己身邊，彌補欠她的一切。
用全下來彌補。
他要把全下都給她。
慕玄淩眼中掠過一絲堅決的精光。
如果要給裴卿卿償命，才算是自救。
那他寧可選擇另一種自救方式。
他要將裴卿卿捧在手心，給她全下最好的一切。
妙寂大師何其敏慧，一眼便看出慕玄淩心中所想，隻幽幽的歎息一聲，“緣法如此，阿彌陀佛，老衲不日便要出寺雲遊四海，往後恐怕無法再與殿下對弈了，殿下，保重。”
最後的保重二字，妙寂大師的語重心長，且帶著幽幽的歎息。
慕玄淩，還是沒悟透。
這也是他的緣法，便是妙寂大師，也幫不了他。
“大師要離開？”倒是慕玄淩，聽聞妙寂大師要走，心裏倒有些念舍。
如今妙寂大師仿佛就是他心裏僅有的慰藉了。
“殿下與老衲有緣法，日後自會相見。”完，妙寂大師擺了個佛禮，便就離開了廂房。
慕玄淩似乎想攔，但卻不知道怎麽攔。
妙寂大師是高僧，他要去雲遊四海，於情於理都不該攔著。
且，妙寂大師，與他是有緣法的。
日後自會相見。
就這樣，慕玄淩看著妙寂大師離開。
焚著香爐的廂房裏，慕玄淩久久的望著牆麵上一個偌大的‘佛’字，心中仿佛才有片刻的寧靜。
等慕玄淩從光祿寺回到淩王府的時候，已擦黑。
慕玄淩一回來，雲飛便迎了上來，“殿下，朔城郡守方家的大姐來了，要見殿下。”
方千金都等了一下午了。
“方千金？”聽聞方家大姐幾個字的時候，慕玄淩便想到了方千金的名字，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人在哪兒？”
方家被他那煜王兄滅了口，就剩方千金這麽一個活口，那賬簿名冊……
必然是在方千金手裏。
“卑職將人安置在了西院。”雲飛言簡意賅的。
他就知道，方千金那個女人，對殿下必然有用。
果然，將人留下來是沒錯的。
聽聞人在西院，慕玄淩腳步一頓，“去西院。”
轉個方向，便去了西院。
而此時的方千金，已然吃飽喝足，趴在榻上休息著。
沐浴更衣過，換下了那一身髒臭的乞丐破衣，穿了一身桃粉色的衣裙，粉嘟嘟的趴在榻上，瞧著也是嬌嫩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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