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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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結局(下)(1/5)

作者:南湖微風字數:108336更新時間:2021-03-23 20:52:17

    陷入昏迷之前,雲若的雙眼迸發出濃烈的仇恨,那樣仇恨的眼神幾乎可以將人撕碎。

    司徒炫明眷戀的吻著朝思暮想了許久的女人,心裏湧起了陣陣的滿足,好一會兒才發現身下人的異樣,輕輕的喚道:“若兒。”

    雲若一點反應都沒有,身軀也一動不動,他終於從她嬌嫩的身軀上戀戀不舍的抬起了頭,看到雲若嘴角流出的鮮血的時候,心底陡的變得冰涼,一股害怕湧上了心頭,大驚失色的喊道:“若兒!”

    然而雲若隻是靜靜的,像失去生命的布娃娃,一動不動,隻有嘴角嫣紅的鮮血像一朵妖嬈盛開的曼珠沙華,提醒著他剛才到底做了什麽。

    “若兒!”

    司徒炫明猛的抱住了雲若,衝著外麵的車夫喊道:“停車!神醫呢,快點叫神醫過來!快點!”

    他的聲音因為慌亂有些顫抖,聲嘶力竭的喊道,一種叫做害怕的情緒蔓延了他的全身。

    馬車猛的晃動了一下,停了下來,車夫在外麵試探性的說道:“王爺?”

    “愣著做什麽?快點叫神醫過來,快點!”

    司徒炫明臉色陡的變得慘白,聲音裏抑製不住的慌亂,顫抖著手將雲若抱在懷裏,一隻手擦去雲若唇角的鮮血,慌亂的說道:“若兒,不要嚇我,快點醒來,快點啊。”

    “江南鶴,快點過來!快點!”

    司徒炫明的掌心裏冒出了細細的冷汗,掀開簾子朝著外麵怒吼道,眼眶猩紅,幾乎要殺人一般,如果若兒出了什麽事情,他的皇帝夢還能成真嗎?

    “快點!若兒,你醒醒啊,我不逼你了,快點醒過來啊,若兒。”

    司徒炫明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裏,幽深如同古潭的眸子裏閃爍著害怕和心疼,掌心裏麵的血觸目驚心。

    雲若隻是安靜的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像死了一般。

    “王爺!”

    江南鶴闖了進來,望著慌亂成一團的司徒炫明,不卑不亢的說道,神情清冷,銳利如同鷹隼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緒。

    “快點救救她,快點啊。”

    司徒炫明的目光像著火了一般,死死的瞪著杵在那裏的江南鶴,怒吼道。

    江南鶴隻是靜靜的望著昏死過去的雲若,唇邊噙著一絲冷笑,一動不動。

    “快救她啊!”

    “我為什麽要救她,這個女人將我的女兒害得那樣慘,我巴不得她死去了,不救。”

    江南鶴神情冷冷的,眼底湧動著刻骨的恨意,冷漠的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你!”

    司徒炫明好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冰涼到腳底,他不可置信的瞪著江南鶴,停止了大聲的呼喊。

    “你救不救?”

    冰冷的聲音帶著嗜血的味道,倨傲的身軀此刻染上了一絲凜冽的殺氣,大有江南鶴不救雲若,就要去死一般。

    “不救!”

    江南鶴態度很堅決,仇恨的目光盯著雲若,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快感,心底的恨意暢快淋漓的宣泄著,一張經曆風霜的臉上布滿了陰狠。

    “很好!”

    司徒炫明磨著牙,瞪著江南鶴,“我數到三,你如果不救她,你女兒當場喪命,你信不信!”

    修長的雙手仍舊抱著雲若,司徒炫明整個人的脊梁挺得直直的,陰森充滿殺氣的眼睛瞪著江南鶴,咬牙徹齒的說道。

    “你敢!”

    江南鶴的臉色變了,微微眯起那雙眼睛,惡狠狠的說道,臉上閃爍著歇斯底裏的瘋狂。

    “一,二······”

    司徒炫明眼神陰狠嗜血,渾身籠罩上了一層寒霜,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上此刻都是殘忍冰冷,就要數到三。

    “我救!”

    江南鶴最終還是屈服了,他知道司徒炫明發起狠來真的是不擇手段的,他不敢賭上才找到的親生女兒的性命,那是他曆盡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女兒啊。

    司徒炫明將雲若小心翼翼的放在車子裏的毛毯上,身上早就蓋上了一層毛毯,冷冰冰幾乎可以將人殺死的目光瞪著江南鶴,“救人吧,江神醫。”

    江南鶴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卻隻能瞪著司徒炫明那張欠扁的臉,憤憤的蹲下身子去,掏出藥箱為雲若舌頭上的傷口敷藥,心底排斥著排山倒海的恨意。

    搗鼓了好一會兒,才將她的傷口弄好,站起來的時候,眼神已經恢複了冷漠,“好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司徒炫明似笑非笑的望著江南鶴,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冷冷的說道:“想跟本王鬥,你還太嫩了些。下次做事情之前,先要考慮後果。”

    江南鶴的背影僵了一下,若無其事的退了出去,藏在袖子下麵的手緊握成拳,幾乎要將掌心的肌膚劃破。

    司徒炫明微微勾起了唇角,不輕不重但是帶著凜冽殺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別試圖挑戰本王的耐性,也別想著背後做什麽,你女兒的命捏在本王的手裏,什麽時候本王不樂意了,捏死你女兒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冰冷的聲音帶著陰森森的殺氣,讓江南鶴如同芒刺在背,剛剛聚集起來的恨意便被恐懼席卷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了。

    司徒炫明幽深的眸底閃過一絲暗芒,等到江南鶴上了後麵的馬車之後,譏誚的笑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冷得嚇人,緩緩的放下來簾子,想要造反,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冰冷的目光轉移到雲若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的時候泛起了一絲心疼和溫柔,修長的手摸著雲若的臉,臉上浮起了深深的迷戀,“若兒,我該拿你怎麽辦?”

    輕輕的歎息一聲,司徒炫明將雲若萬分輕柔的摟在自己的懷裏,胸腔裏湧起了複雜的情緒,如果,若兒深愛的人是他該多好,為什麽他要愛上司徒嘉熙那個病癆鬼呢?

    如果若兒在他的身邊,那麽最終登上皇位的一定是他!

    心底真的不甘心了,這麽好的女孩竟然嫁給了這樣一個短命鬼,說不定再過幾年她就真的成了寡婦了。

    幽深的雙眸靜靜的凝視著昏睡過去的雲若,良久,忽然眼神陡的變得銳利了起來,眼底閃過駭然的殺意,不行的,若兒應該是他的,怎麽能跟那個病癆鬼呢?

    他一定要得到這個女人,一定!

    司徒炫明握緊了手中的拳頭,唇邊泛著一絲冰冷的弧度,隻要若兒成了他的人,還怕這個天下不是他的嗎?

    大師可是說了,他要找的那個人是可以幫助他登上皇位的,現在那個人就躺在他的懷裏,他看得到摸得到,身理應是他的女人才是。

    況且若兒的身後有著護國將軍府三十萬大軍撐腰,又有一個手段狠厲,能力卓然的大哥,這麽好的條件每一個都是他夢寐以求的,再加上若兒那麽冰雪聰明,那麽的堅強,如果自己得到了她,還愁登不上皇位嗎?

    司徒炫明越是想心底就越是沸騰了起來,想要得到雲若的決心就更加的堅定。

    他是我的丈夫,我不幫他難道幫你嗎?

    雲若清冷沒有一絲感情的話在他的耳邊清晰的回響著,眼神清冷,沒有一絲溫度。

    司徒炫明的心底燃起了一絲希望,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如果,自己成了若兒的丈夫,如果若兒懷了他的孩子,那麽她也是會幫自己的對吧?

    幽深如同浩瀚海洋的眸子看不見底,此刻靜靜的望著雲若恬靜柔美的睡顏,緩緩升起了一絲笑意,低低輕喃般的聲音響了起來,“若兒,你不要怪我,等到我們大事成之後,你一定會愛上我的,一定會的。”

    司徒炫明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閃過一絲暗芒,猛地掀開簾子,朝著趕車的車夫說道:“到下一個城的時候換馬車!”

    聲音冷冷的,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上一片意味深長的笑意,讓趕車的車夫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寒戰,吞了吞口水,揮動著鞭子重重的打在馬的身上,馬兒吃痛的叫了起來,飛快的向前奔去。

    司徒炫明將雲若摟在懷裏,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心底一片堅定,愛憐的在雲若的臉上印下了一個深深的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猛的停了下來,車夫在外麵恭恭敬敬的說道:“主子,到了。”

    聲音中略微帶著一絲遲疑,似乎有什麽為難的事情說不出口一樣。

    司徒炫明好看的眉毛輕輕的挑了挑,唇邊泛著一絲輕微的嘲諷弧度,修長的手掀開簾子望著城門口的方向,輕輕的笑了。

    城門口,一隊士兵重兵把守,仔細的檢查著過往的人流,麵色嚴峻,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女人。

    “隻管過去。”

    司徒炫明將目光落回到雲若恬靜的睡顏上,心底閃過一絲柔和,忽然從懷裏掏出了兩張精巧的renpi麵具,一張自己戴上,另一張粗糙泛黃的則貼在了雲若的臉上,立刻遮住了那張清新雋雅的容顏,變成了身患重病的豪門貴夫人。

    車夫心裏一凜,咽下幾乎要迸出來的緊張,若無其事的揮動著馬車,來到了城門口。

    馬車不出預料的在城門口被人攔了下來。

    “停下!車內是何人,還不快點下來。”

    有負責檢查的將士粗聲粗氣的說道,不客氣的拿著劍挑開了車簾。

    溫潤如玉的司徒炫明滿眼血絲,深情的抱著仍舊陷在昏迷中的雲若,衝著守城的官兵勉強一笑,聲音嘶啞的說道:“幾位軍爺,內子身患重病,急需進城去尋找大夫,還請軍爺行個方便。”

    他的聲音中染著一絲疲憊和傷痛,悲哀的說道,伸出手將一個金塊偷偷的塞進將士的手中。

    負責把關的將士冷哼一聲,拿著手中的紙張仔細的對比著,發現兩個人沒有什麽異常,粗聲粗氣的說道:“既然夫人重病,還不快點進去?”

    司徒炫明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此刻多了一絲感激之情,忙不迭的說道:“多謝各位軍爺的通融,多謝。”

    說著修長的手指放下了簾子,馬車緩緩的向前奔去,等到出了那些將士的範圍,車夫揮動著馬鞭,飛快的向前駛去。

    跟在後麵的江南鶴和傅雨鳶也如法炮製,躲過了層層的關卡,一路向北方奔去。

    途中雲若醒了睡,睡了醒,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隻好任由著

    司徒炫明抱著,整個人昏昏沉沉了一路,一直到了位於東盛最北邊的一座城,風城。

    “若兒,到了。”

    司徒炫明眼底噙著柔和的微笑,輕輕的將一粒藥丸喂到雲若嘴裏,又倒了一杯水讓她喝下,一路上渾身軟綿綿的雲若終於有了一絲精神,望著高大威武的城門,微微眯起了眼睛,宛若隔世。

    “來,我扶你下去。”

    無視於雲若微微發怔的眼神,司徒炫明臉上浮著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喜歡這裏嗎?”

    雲若微微斂下了自己的眉毛,遮住了滿腹的心事,不說話。

    司徒炫明也不逼她,溫柔的牽著她的手,橫腰將她抱下馬車,一路抱著她,穩穩當當的走到了眾將士的麵前,威嚴而凜冽的眼神一掃,那些追隨著他的將士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臣等參見王爺,王爺千歲!”

    “起來吧。”

    威嚴而帶著森寒的聲音在雲若的耳邊輕輕響了起來,穿透了空氣,有一種威懾人心的作用。

    雲若也不掙紮,任由著司徒炫明抱著,隻是渾身冰冷僵硬,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安靜的在霸道的男人懷裏。

    溫憬然銳利如同鷹隼般的目光落在雲若的身上,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轉瞬即逝,快得讓人幾乎抓不住,藏在袖子下麵的手緊緊的握著,尖利的指甲劃破掌心,血肉模糊。

    “王爺,您這是?您怎麽把皇後娘娘帶回來了?”

    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忍不住,溫憬然望著司徒炫明懷裏的雲若,輕聲問道,聲音裏染上了一絲疑惑。

    對於這個女人,他恨得入骨,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姑媽不會死,大表哥不會,爹爹和那些親人也不會死,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夜夜輾轉難眠,腦中總是浮現著宮變那夜慘死的將士和親人,恨不得將這個女人薄皮抽筋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現在,自己的表哥竟然將這個女人當成是珍寶一樣的捧在手心裏,他怎麽能不怨,怎麽能不恨?

    溫憬然這麽一問,那些原本早就心存了疑慮的人忍不住出聲附和道:“是啊,王爺,您將皇後娘娘帶回來是怎麽回事?”

    有些大臣原本就見過雲若的,此時看見王爺這麽溫柔的眼神,忍不住紛紛低聲議論。

    “怎麽,本王做什麽事情還需要向你們解釋嗎?”

    司徒炫明冰冷而具有威懾力的目光落在這些人的身上,如同冰刀一樣的目光將這些大臣幾乎凍住了,原本滿口的大道理也堵在了喉中,不敢再說出來。

    “臣等不敢!”

    眾多的將軍和大臣紛紛心驚肉跳的表明了立場,額頭上有冷汗涔涔落了下來,背後涼颼颼的一片,再也不敢質疑什麽。

    這位王爺的手段有多嚇人他們是見過的,敢質疑他的想法簡直是找死,他們的命可沒有這麽長,去觸動這位殘暴嗜血的主子的逆鱗。

    “不敢最好!”

    司徒炫明微微勾了勾唇,更加溫柔的將雲若摟緊在懷裏,“本王在做什麽心裏很清楚,也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眾位大人就不要揣摩來揣摩去了。”

    說完這句話,司徒炫明抱著雲若飛快的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馬蹄聲起,揚起一片灰塵,轉眼已經不見了蹤影,留下一幫心驚肉跳的大臣怔愣著站在了原地。

    隻有溫憬然一雙狠厲的眸子裏折射出刻骨的仇恨,瞪著雲若消失的方向,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馬瑞瀟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意味深長的望著溫憬然,聲音不平不淡的說道:“想開些吧,王爺這麽做一定是有他的打算的,別將個人感情帶到這裏來,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的。”

    溫憬然收斂起臉上的情緒,衝著馬瑞瀟笑了,“我知道。”

    可是心裏還是恨啊,溫家那麽多條人命,還有那些沒有僥幸逃脫的大臣和他們的家人何其悲慘,這輩子隻怕是爬都爬不起來了。

    那些大人紛紛圍住了溫憬然和馬瑞瀟,熱火朝天的說道:“溫大人,馬將軍,王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不聲不響的將皇後給帶回來了,這算什麽事啊?”

    還有一件事情他們沒敢說出來,王爺看皇後的眼神哪裏像是看仇人的眼神,分明是男人看心愛女人的眼神,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這些大臣都炸開了鍋,你一言我一言的說著,將溫憬然的腦袋一個吵得有兩個人,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安撫著眾人。

    與城門口炸開了鍋亂作一團的形勢相比,坐在馬車裏的雲若和司徒炫明卻是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說話。

    時間過得很快,她從望龍山上落下去的時候還是炎炎夏日,一個月過去了,現在已經是夏末初秋了嗎,尤其是在這座靠近北狄的城市,更是寒風陣陣,吹在人的身上,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

    “阿嚏!”

    一陣寒風吹來,雲若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遭過重創的身體因為冷不停的發抖著,她忍不住抱著胳膊蜷縮在角落裏一動不動。

    司徒炫明皺著眉望著像小貓一樣可憐的雲若,心底深處緩緩的升起了一絲心疼,長臂一伸,將雲若抱在懷裏,緊接著,帶著體溫的披風萬分輕柔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冷了嗎?”

    司徒炫明溫柔的聲音低低的在她的耳邊響起,雲若皺了皺眉,滿臉的冷漠,一言不發,身子僵硬的任由著他抱著。

    她試著掙紮過,反抗過,沒有一點效果,既然這樣,那她也沒有必要再做無所謂的掙紮。

    司徒炫明望著她冷漠的側麵,心底升起了一絲挫敗,低低的帶著傷痛般的聲音緩緩的說道:“若兒,到什麽時候你才能看得到我對你的真心呢?”

    這些日子,他對她的溫柔,對她的體貼和眷戀,難道她都沒有感受到嗎?

    雲若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明亮如水的眼眸波動了一下,轉瞬又恢複成了平靜無波的模樣。

    要說什麽呢?

    跟這個人能說得通嗎?如果真的能夠說得通那麽她現在也不會在這裏,早就回到了司徒嘉熙的身邊了。

    想到司徒嘉熙,那個深深的鑲嵌在自己心底的男人,雲若的心底忍不住湧上了一陣陣的酸澀,眼底深處也浮現出了深深的懷念,熙,我不見了你會不會想我,會不會寢食難安?

    我現在很想你,想得整晚整晚睡不著覺,你也會這麽想我嗎?

    她的眼底湧起了一絲傷痛,捂住了自己的心髒,疼得幾乎不能呼吸,她想哭,在司徒炫明的麵前卻硬生生的將滿腔的思念給逼了回去。

    小巧的下顎被修長的雙手緊緊的捏著,抬了起來,司徒炫明那雙幽深充滿魅惑的眼神落入了雲若的眼中,帶著一絲暴戾,一絲隱忍的怒氣,死死的盯著她,聲音裏麵染上了一層狠厲,“若兒,你還在想著司徒嘉熙那個病癆鬼嗎?他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念念不忘?”

    “你才是病癆鬼,他不是!”

    被觸動逆鱗的雲若陡的激動了起來,眼眶通紅,眼底深處帶著刻骨的恨意,死死的瞪著司徒炫明,咬牙徹齒的說道。

    司徒炫明的眸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那雙眸子中湧起了深深的傷痛,望著雲若,咬著牙說道:“在你的眼裏他就那麽珍貴是嗎?珍貴到別人都是塵埃,隻有司徒嘉熙是最偉大的,是不是?”

    傷痛之後,那雙眼睛裏閃過深深的嗜血的暗芒,捏著雲若下顎的手也越發的用力,“若兒,在你的眼中他是個寶?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是不是?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殘忍的將我的真心踐踏在你的腳下,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司徒炫明幾乎怒吼了起來,將雲若的下顎捏得咯咯作響,雲若吃痛的皺起了眉頭,忍住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倔強的瞪著司徒炫明,絕不鬆口。

    那雙眼睛中很快就湧起了薄霧,卻倔強的不肯落下,用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說道:“是,我就是喜歡他,就是討厭你怎麽樣?我這輩子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絕對不會,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無情的話語,像千萬根針一樣紮在司徒炫明的心上,疼得他幾乎不能呼吸,他失神的鬆開了禁錮著雲若下顎的手,望著前方,忽然輕輕的笑了,明媚的笑容如同三月的陽光,燦爛而美麗,認真的回過頭來望著雲若,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年,用一種明快的聲音說道:“若兒,既然你那麽愛司徒嘉熙,那麽我就將他毀掉怎麽樣?”

    平靜的聲音,像是在聊著今天的天氣一樣普通,雲若卻從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中讀到了一種狠厲一種嗜血的黑暗,暗無天日,什麽都看不到,茫茫天地之間籠罩著一層絕望。

    她隻覺得渾身冰涼,眼神死死的瞪著司徒炫明,牙齒不停的打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司徒炫明逼近她,用一種近乎惡魔般的笑容說道:“既然若兒都已經這麽不喜歡我,不管我怎麽做在若兒的心中都不會有一個好的印象,那麽就讓若兒將我恨得刻骨銘心您如何?”

    雲若的心突突的跳著,眼底閃過了深深的惶恐,近乎絕望的害怕湧上心頭,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魔鬼,一定是魔鬼。

    那種從腳底湧上來的冷意一直傳到了她全身,冷得她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遍體生寒,冷得她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

    司徒炫明俊美的臉上仍舊掛著迷人的笑容,隻是那樣的笑容在雲若的眼中是那麽的陰森那麽的恐怖,像來自地獄般的修羅。

    “若兒,我將司徒嘉熙毀掉好不好?”

    男人靠近雲若的身邊,不由分說的將她抱進懷裏,用一種萬分輕柔的動作撫摸著她,低低的喃呢道,卻讓雲若冷得如置冰窖,明明身上裹著厚厚的裘皮披風,她仍舊覺得徹骨的冷,冷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既然得不到你的愛,那就恨我吧。”

    手上的力道忽然用力,死死的捏著雲若的手腕,臉上掛著殘酷的笑容,一字一頓的宣布道。

    雲若隻覺得心驚肉跳,唇邊卻泛起了一絲輕蔑的笑容,輕輕的笑了,無視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輕蔑的笑著,嘲諷的望著司徒炫明,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過是熙的手下敗將而已,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司徒炫明,你別做夢了,終其一生,你都不可能登上皇位,絕不!”

    她咬著牙,眼底一片猩紅,像爆發的火山一樣,宣誓般的說道,冰冷的聲音堅定的在馬車車廂裏縈繞著。

    司徒炫明臉上的神色不變,依舊笑得溫柔,“是嗎?如果毀掉司徒嘉熙真的那麽難,我就先毀掉你如何?”

    冷冰冰的聲音像來自地獄一般,陰森森的在雲若的耳邊回蕩,輕悄悄的說道:“若兒,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是異世降落的那隻鳳凰,得到了你就等於得到了天下。如今你在我的手中,我的身邊又有那麽多得得力幹將,你說我還會怕司徒嘉熙嗎”

    雲若的瞳孔瞬間睜得很大,渾身止不住顫抖起來,瞪著司徒炫明,眼底浮起一絲蒼涼,輕輕的笑了,聲音有些淒涼有些飄渺,“你竟然知道,你竟然知道!怪不得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想要得到我,司徒炫明,你的心思隱藏得真夠深得,嗬嗬。”

    一層薄霧湧上了眼眶,將那雙原本就明亮如水的眼眸染得更加的楚楚動人,司徒炫明看得眸色都變深了,靜靜的望著她。

    雲若隻是笑著,聲音裏麵充滿了嘲諷和恨意,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是被你母後毀掉的不是嗎?司徒炫明,晚了,一切都晚了。”

    雲若的話像尖銳的刺,一根一根的刺在司徒炫明的心上,汨汨的滲出鮮血來,疼得他幾乎不能呼吸,那雙幽深如同深邃夜空的眼眸靜靜的望著眼前一片恨意,同時也散發出陣陣絕望的女人,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樣,不能動彈。

    “這就是你恨我的理由嗎?”

    良久之後,司徒炫明的唇角動了動,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雲若慘白的小臉,顫抖著問道。

    雲若長長的睫毛眨了眨,遮住了滿腹的心事,唇邊卻泛起了一絲譏誚的笑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已經是一片寒冷,沒有恨意,沒有難受,隻是一片滲入骨髓般的寒冷,靜靜的望著司徒炫明,聲音淒涼,帶著對命運的無奈:“這個理由還不夠嗎?司徒炫明,原本我可以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在將軍府雖然受傅雨鳶欺負,至少我的心是快樂的,我還可以抱著一絲希望,等到拿回我的賣身契之後,我可以離開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可是這一切都被你母後的一道聖旨打破了,如果沒有聖旨讓傅雨鳶進宮,我也不會被段采薇設計代替那個女人進宮,也就不會在宮裏過著多麽舉步維艱的日子。你們是人,我也是人,憑什麽你母後一道聖旨就輕易的決定了我的人生,如果換做是你,你恨不恨?”

    她的聲音是顫抖得近乎淒厲,激動的說道,眼底有翻湧的對命運的無奈湧上來,無論她怎麽掙紮輾轉,都無法真正的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

    “對不起,若兒。”

    司徒炫明的瞳孔中湧起了一陣陣的心疼,聲音也軟和了下來,抱著雲若的手更加的用力,幾乎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中一般。

    “母後有些事情做得是很過分,可是你們不是殺了她嗎?她已經死了,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那種冷漠或者是仇視的目光,那樣的目光會像一把刀,一點一點的淩遲我的心,你知道嗎?”

    低沉的聲音裏有些微的心疼,修長的手萬分輕柔的摩挲著雲若的後背,像對待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怎麽都不肯放手鬆開。

    雲若的脊梁挺得直直的,像一尊冷冰冰的雕塑靜靜的任由司徒炫明摟著,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明亮的眼底卻折射出陰狠而刻骨的恨意,像瘋狂生長的蔓藤一樣,纏繞著人的脖子,幾乎可以將人逼瘋。

    “司徒炫明,晚了,你出現得太晚了。”

    蒼涼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無力,在司徒炫明而耳邊輕輕的回蕩著,猶如魔咒一樣,一遍又一遍,揮之不去。

    “不,若兒,一點都不晚,隻要你願意將你的心給我,我會給你全部的愛,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好不好?”

    司徒炫明緊緊的摟著她,放柔了聲音,在雲若的耳邊輕哄著說道,像對待一件最心愛的寶貝。

    雲若長長的睫毛眨了眨,眼底閃過深深的光芒,藏在袖子下麵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根根指節泛白。

    她輕輕笑了一下,猛的掙脫開了司徒炫明的懷抱,唇邊噙著淒涼的笑容,淡淡的說道:“我當初多麽希望有一個人從天而降,將我從那座魔窟裏麵救出來,可是你沒來。錯過一瞬間,就是錯過一輩子,你知道嗎?”

    她笑得淒涼笑得無力,好像隻要輕輕一動,就會隨風飄散在空氣中一樣,那麽的飄渺,讓司徒炫明的心間忽然破開了一個洞,怎麽都填不滿,一片空虛,一片虛無。

    那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安,忍不住伸出手去緊緊的握住雲若修長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說道:“不,若兒,我們之間不會錯過的,一定不會。你看著我的眼睛,看著。”

    威嚴的聲音裏染上了一絲慌亂,一絲害怕失去的不安,靜靜的注視著雲若的眼睛,也強迫她對上他那雙幽深如同古潭般的眼睛,“若兒,你跟著我,愛上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一輩子不離不棄,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好嗎?以前你受的苦,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這樣的苦,我會讓你幸福快樂的在我身邊過一輩子。你不要在討厭我了好嗎,我對你是真心的,千真萬確。”

    雲若望著那雙看似真誠的眸子,輕輕的笑了,笑得溫柔笑得平靜,心底卻是冰冷一片,司徒炫明,沒想到你虛假到這種程度。

    司徒炫明被那樣明豔的笑容晃花了眼睛,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著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睛,喃喃的說道:“若兒。”

    雲若輕輕的笑著垂下了自己的睫毛,同時也避開了司徒炫明的觸摸,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冷漠,“到了嗎?我很累了。”

    “快到了,再忍忍好嗎?”

    司徒炫明的聲音是那麽的溫柔,眼神也是柔柔的可以滴出水來,輕聲的說道,“若兒,這裏的景色很美,你一定會喜歡上這裏的。過幾天我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了一抹天真的笑容,俏皮的望著雲若,襯得世間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若兒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雲若隻是輕輕的笑著,臉上布滿了淡漠疏離的表情,輕輕的將頭轉到了一邊,纖纖的小手掀開簾子,望著外麵磅礴大氣的畫麵,平靜的不再說話。

    司徒炫明也隻是微微笑著,懸在半空中的心微微放了下來,隻要她不跟他哭著鬧著要離開,他相信,假以時日,若兒一定會發現他的好,也一定會愛上他的。

    至於司徒嘉熙,他好看的唇角微微動了動,眼底閃過譏誚的光芒,殺意一閃而過,他會讓那個病癆鬼盡快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定。

    若兒隻能是他的,皇位最終也一定會落到他的手中。

    司徒炫明輕輕的笑了,唇邊泛著冰冷的弧度,望著雲若美好的側臉,心底閃過一絲柔和。

    “喜歡這裏嗎?”

    他的聲音柔柔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輕聲的問道。

    雲若隻是靜靜的望著外麵,眼神平靜,表情也是平靜的,讓人看不清楚她在想些什麽。

    兩個人都是一片靜默,隻有噠噠的馬蹄聲在路上飛奔著,還有車輪咕嚕咕嚕的聲音,像一曲歡快的歌曲,輕輕的響著。

    “你是真的愛我嗎?”

    良久之後,雲若忽然放下了簾子,轉過頭來認真的望著司徒炫明,異常認真的說道。

    冷不防被她這麽一問,司徒炫明的呼吸幾乎要停止了,心也跳快了幾拍,靜靜的望著她,唇邊泛起了柔和的笑容,輕聲的說道:“我自然是愛你的。”

    怎麽會不愛,如果一個女人可以給他帶來那麽大的利益,不管怎麽樣都是愛的,他也不會例外。

    更何況,若兒是那麽不同尋常的女人,那雙清冷的眸子,那種堅韌不拔的個性,無一不吸引著男人的目光。

    他在心底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司徒家的男人連挑選女人的眼光都是那麽的相似,真是諷刺啊。

    心底雖然閃過千萬種想法,臉上的表情卻仍舊是溫潤如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的眼睛靜靜的望著雲若,聲音清朗中帶著一絲溫柔,毫不猶豫的回答了雲若的話。

    雲若輕輕的笑了,一雙明亮如水的眼眸靜靜的望著司徒炫明,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淡淡的說道:“那你證明給我看!”

    “怎麽證明?”

    司徒炫明已經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好脾氣的望著雲若,輕聲說道,眼底全是寵溺的光,似乎恨不得將世界上所有的寶貝都捧到她的麵前,讓她展顏歡笑一樣。

    雲若的眼底閃過森冷的光芒,不閃不避的望著司徒炫明,一字一頓的說道:“殺了江南鶴!”

    她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在空氣中彌散開來,讓司徒炫明心底不由得咯噔一跳,眼底有一絲波瀾閃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若兒,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殺江南鶴嗎?”

    司徒炫明的唇邊泛著淺淺的笑容,溫柔的望著雲若,輕聲問道。

    雲若眼波流轉,顧盼神飛之間,清新雋雅的臉上浮起了冰冷陰狠的笑容,直勾勾的凝視著司徒炫明,風輕雲淡般的說道:“沒什麽,就是想殺他而已,你願意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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