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回幾乎能篤定，萬寧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人畜無害。趁人還沒來，她趕緊翻找出有關萬家的資料，從頭到尾仔細翻閱了一遍。
西北荒漠外的草原有遊牧民族，但都是些不成氣候的部落，除了這些部落，整個西北都不和任何國家接壤，完全可以排除萬家通敵的可能性。
仔細翻了翻資料，孟回從一些隻言片語中發現，這個家族的成立居然和第一代國師有關。她皺著眉，一字一字地看，分析每個詞的深意，最終得出一個模模糊糊的結論。
“第一代國師在大姮開國時算出了兩道‘命’，一道藏在國師宮由曆代國師看守，另一道似乎就在萬家。萬家的建立，隻是為了把第二道命帶去西北偏遠之地。”
祭祀台和乞康的衣服都出自於第一代國師之手，自從知道這一點，孟回就不再覷這個真正超越了凡俗的人。第二代國師和乞康或許是半個神棍，第一代多少有點真本事。
雖孟回不相信他本事大到能算出“命”，但模糊窺到一些東西還是不無可能。這些似是而非的“命”對於真正的仙人來什麽都不算，對於凡俗中人來，確實可以被當作預言一類看待。
“不知道這兩道命是什麽內容，被第一代國師這麽嚴肅對待，肯定不是雞毛蒜皮的事，多半與王朝更替有關。”孟回打算抽個時間去趟國師宮。
她不怕乞康藏著掖著不，既然把命“藏”在國師宮，那肯定是書寫在實物上的東西，她用意念仔細找找就是了。
至於第二道藏去萬家的命......孟回正想要不要問問萬寧，外麵就傳來通報，是皇父已經抵達殿外。
“請他進來。”
萬寧來得比想象中快多了，孟回猜測他多半先一步出了行宮，到達皇宮直接找人傳的口訊。這很不符合他謹慎心的性格，難道真的出了什麽大事？
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吱呀一聲，殿門從外麵被打開，一道瘦削纖弱的身影似飄一般入內，深深弓腰向孟回問安。
“父親不必多禮。”孟回聲音放得極輕極慢，試圖還原姒鸞的語氣，她轉過頭對在場的侍者吩咐道，“你們先下去，我與父親有話要。”
“是。”尚雲領命後帶著一群人離開內殿，遠遠守在門外。
聽到身後殿門關閉，萬寧緩緩直起身，眼中含淚，下唇微微顫抖，在孟回詫異的目光中問道：“我的女兒呢？”
孟回眉毛一挑，第一反應是裝傻，目露驚懼，聲音顫抖著道：“父親......您怎麽了......我不是在這兒麽？”
“不！你不是阿鸞！”萬寧語氣篤定無比，通紅的眼眶中帶有焦急之色，“告訴我，阿鸞究竟在哪裏？”
他死死盯著孟回雙眼，並未試圖從裏麵找到熟悉的神色，隻是想用這種方式逼問出真相。
孟回見狀收起裝出的驚恐神情，平靜地問道：“你先，究竟是如何得知我非姒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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