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鈦星,黃道八號環形區。
純白色的使節飛船降落在停機坪上,而在停機坪左右,一隊隊仿生人樂隊乘坐升降平台從地下來到表麵,開始了奏樂,迎接新世會的使者皎清。
皎清曾對這個歡迎模式十分習慣,但是今再次見到這一幕,心裏突兀不適。
在新世會中,宙遊曾過:“禮——原本是人類社會表示鄭重的方式。人類會在生產、戰爭活動之外,費心思來表達尊重,但是當禮的形式確定後,人們習慣形式,就開始強調形式,至於背後曾表達的意義日漸遺忘。”
皎清在和宙遊、宙行接觸已經也有一年多了,除了開始時磕磕碰碰,老是拌嘴。但是對於其“不拘禮”日益習慣,開始被其“尊道義,認死理”潛移默化地影響。今驟然看到了這過去,才發現這些‘套子’是多麽拘人。
……
禮儀機械人鋪設的紅毯緩緩衍伸,皎清走過了通道,進入了以前沒少來的地方。
在以銀白色為基調,各種彩色琺琅花紋的大殿上,身著白色作戰服的皎清,緩緩步入台階。二十年前,她步履優雅,但現在是信步自然。而在中央皇位上,那個自己依舊套在威嚴的盔甲中端坐。
皎清站在熟悉的台階下看著“過去”。
這時,一旁將帥貴族道:“叛逆者,仰見聖帝,請遵循禮儀。”
皎清沒有看著一旁的人,嘴角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低自語道:“我該先行禮嗎?”
坐在大殿上的皇帝陛下默不作聲。顯然覺得形式必定是要有的。
這就是宙遊讓皎清來的原因,前麵的大戰役連續拿下兩個環形區域,已經證明了現在宙行宙遊的戰鬥體係能夠實質上撕破白鈦的一切,如果選擇白金宮殿作為打擊對象,那眼下這大殿上什麽形式都是虛的。——但是這一切隻要沒發生,那個沉重的架子就如同其身上的盔甲一樣壓在過去身上。
皎清心哀做了一個使節禮儀,在起身後皎清抬起頭麵色從容了很多,仿佛割裂了聯係。
皇帝盔甲的電子音道:“看來,這場戰爭,造成了很大的分裂。”(用機械盔甲的電子音可以隱藏性別,情緒。)
這時,輪到皎清沉默。
皇帝:“我現在想知道,那個,為什麽選擇芳明星。”
顯然她也猜到了當下芳明星變革是星辰文明來的智慧推動,隻有體智慧才能忍耐用短短數十年的時間,在文明的角度上,對自己數千年執念徹底證偽。這位皇帝現在已經認輸了,但是她不理解,為什麽要從芳明星上開始證偽,而不是在白鈦上起始。
在過去數千年來,辰合某體智慧無數次來幫白鈦的領航員,數百年來,突然了無音信,留在白鈦上這位難免有些寂寥,她也知道整個文明製度人文下行如果強行還和這兒綁住因果,那將會將體智慧的意誌拖入隕落。所以這數百年辰合文明最好方法就是忍痛割斷。但是這位領航員卻仍未後悔自己的選擇,堅持走下去。
然而今對兩顆星球死局的救贖突然來了,卻陡然發然自己竟然不是第一個,心裏難免有些苦澀,有一點她猜錯了,推動這一切的,不是五千年前與她同族係的體級智慧,也不是來自辰合文明,更不是和自己有關聯的友人花費代價請來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