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凝看向陳厚績腰間墜著的長劍。
陳厚績的長劍很漂亮,劍柄鎏金,鑲著綠鬆石,劍鞘是古銅色,古樸厚重,一看就不是那妝飾用的玩意兒。
沈柔凝能夠想象,這把劍若是抽出來,定然閃爍著滲人的寒光。
陳厚績的手掌寬大,有些粗糙,一看就充滿了力量。
但沈柔凝怎麽也無法想象,有一日,陳厚績會拔出劍來,狠狠地刺向人的胸膛裏去!再拔出來,一片血光!
她俏臉白的嚇人,在這深秋明亮的陽光之中,她突然覺得有些冷。
陳厚績也忘記了開口。
秦敘一直留意著兩人低語, 此時聽兩人說著說著情緒不對了,便用力一拍陳厚績的肩膀,露出白牙,笑道:“陳二,你莫不是害怕了?你若是害怕了,到了戰場上軟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趕緊洗洗歇了!”
“誰說我害怕了!”陳厚績立即炸了,反問秦敘道:“難道說,你小子殺過人?”
“陳二,你就是個棒槌!”秦敘鄙夷他道:“在阿凝表妹麵前說這些個,你就不怕你姑父姑母知道找你麻5↑,煩!閉嘴吧你!”
陳厚績立即意識到自己錯了,也顧不得設想若是他真到了殺人的時候是一副怎樣的情景了,看著俏臉發白的沈柔凝,心中萬分自責,忙想要安撫道:“阿凝,你別多想了。打仗嘛,就是那麽一回事兒。多想也沒啥意思……”
“你表哥總算是說了一句大實話。”秦敘接過陳厚績的話頭,同沈柔凝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大慶和大金,能有十幾年的平靜,已經極其不容易了。我們不打過去,他們也要打過來。所以,為了我們身後的百姓,為了我們自己的前途,我們隻能積極麵對。想著法子去打勝仗。活下來。沒有太多的大話可以講。”
“大金老皇帝荒淫無道,民生疾苦……”紀童小聲嘀咕道。
“得了。”秦敘輕嗤一聲,有些很不以為然,卻並未多做解釋。道:“這裏沒有外人。那些大道理就算了。沒意思。”
又對沈柔凝道:“阿凝表妹,你啊,也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了。隻琢磨著自己的顏料畫作,不就很好了?你在這裏憂國憂民,該打的仗不是還要打?”
“既然選擇了上戰場,那就沒有道理可以講。到時候麵對麵,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沒法子,就是這樣。”秦敘的聲音有些冷厲,瞥了陳厚績一眼,又望向了沈柔凝。
沈柔凝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麵色一點點兒的緩過來,輕聲道:“是,沒法子。”
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罷了,能將自己的日子過得好就已經非常地不錯。若是還能幫助一下自己身邊親近的人,那就已經極其不容易,值得驕傲一番了。再多的事情,她也沒法子。
就像現在大慶和大金之間山雨欲來的戰爭,誰都沒法子。
甚至,連慶隆帝和大金的老皇帝都沒有法子。
秦敘見沈柔凝麵色好了,高興地一拍手,道:“這就對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