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柏廉無限的憤恨中,來自雪山巫祝的淨化洪流呼嘯而至。
這位異物寄生者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仿佛是拍蒼蠅一般,要將這股洪流拍掉。
劣化種的元素之力,在他看來比魔道神通更為可笑。
魔道神通是劣化種竊取上位者的力量為己用,幾千年來拙劣模仿的成品,雖然稚嫩可笑,卻終歸算是走在正道上。
而元素之力又算什麽東西?
剛剛那滿負荷的雷霆的確讓他形容狼狽,但狼狽卻不是因為雷霆,而是因為雷霆途徑的那道血月魔鏡。是鏡麵的反射使得藍瀾的元素具備了傷害上位生物的力量。否則的話,上位生物根本不會被劣化種的力量所傷,這張牙舞爪的所謂淨化祭禮,不過是笑……
許柏廉心中的冷笑,被一陣劇痛所打斷。
他揮舞出的右手,在元素洪流下如同被烈日灼烤的積雪一般融化掉了。
先是手指,而後迅速蔓延到手掌,手腕,轉瞬之間,許柏廉半隻右手就煙消雲散!
肉體的重創尚在其次,讓許柏廉感到驚駭的是他的“本質”也在元素洪流中迅速消磨!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作為上位的寄生者,許柏廉既是他的宿主,也是他的護盾。哪怕許柏廉粉身碎骨,也不過是讓他失去了一具盔甲,他還有的是辦法尋找新的宿主。
然而藍瀾的淨化祭禮,卻赫然傷到了他的本質!
而寄生者的本質,是連同為降臨者的清月都難以逾越的塹……作為上位生物,寄生者的隱匿性是最核心的要素,本質絕不容易被人觸及。
“……果然壞的預感就沒有錯過。”
許柏廉雖驚不亂,心中暗罵了一聲:果然不該親身涉險……隨後身形閃爍,準備避開藍瀾的鋒芒。
這元素洪流中,蘊含著連他都一時無法解析的奇特力量,赫然從源頭上克製了他的存在性。
所以,暫時不與之正麵交鋒。
上位者的移動方式詭譎萬千,許柏廉以置換神通,將自己的存在性分割成百餘份,如女散花一般四散騰挪,時間與空間在他手中就像是沾濕的麵團一般隨意揉捏,呈現出不可思議的玄妙。
藍瀾的淨化祭禮雖然強大,卻在這份精致的閃避麵前顯得笨重不堪,洪流落空,隻在凹凸不平的溶洞地表留下一條幹淨利索的線條。
許柏廉得到喘息的機會,卻沒有抽身而退,而是立刻展開反擊——他親身進入測試場,本就沒有給自己留退路。
伴隨置換神通的連續發動,無數陰毒之物被許柏廉從虛界被汲取而來,呈現到了兩位少女麵前。
這些異物,大多數在存在性上就超乎了人類的理解,哪怕是最為資深的虛界探險家,麵對這些毒物也會瞠目結舌,束手無策。
但清月臨危不亂,上前一步,將血月映照下的魔鏡如盾牌一般頂在藍瀾麵前,下一刻,那些虛界來的鬼祟們便散逸開來,原地打轉,如同迷途的茫然羔羊。
“嘖。”
許柏廉緊皺起眉頭,這降臨者果然和預期一般的棘手。
血月魔鏡不是什麽大神通,卻勝在精妙,清月沒有試圖和虛界的凶猛毒物正麵抗衡,而是以魔鏡為掩護,將她和藍瀾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如同隱形。
這無疑是最為正確的解答。虛界來客們在失去目標後,就全無威脅,相反,它們找不到清月和藍瀾,卻迅速鎖定了許柏廉。
這些本質為混沌的生物並沒有聽從號令的習慣,許柏廉將它們召喚出來,是以強大的力量威懾住它們,以驅使它們啃噬相對弱的雪山少女,但如今清月以魔鏡隱藏起了行跡,許柏廉就成了唯一的目標。
片刻的對峙後,混沌的本能占據了上風,毒物們開始對許柏廉群起而攻。
許柏廉冷哼了一聲,打了一記響指,頓時那些虛界毒物們發出淒厲的哀嚎,身形逐漸消散,被強行驅散回了它們的故鄉。
上位生物的威能在這一刻盡顯無疑,但響指之後,許柏廉也感覺殘存的左手隱隱發抖,肉身已經瀕臨崩潰。
以劣化生物作為宿主,畢竟還是有極限的,而許柏廉的玩法實在太粗暴了。
實際上,隱藏行蹤的神通許柏廉當然也有,而且隻會比清月更加高明。但雙方的立場不同,隱藏行蹤對他來根本沒有意義。若是他也選擇隱身,那麽無非是虛界毒物徹底失去目標,在原地徘徊亂轉。可這些陰毒之物的滯留,會妨礙許柏廉重建圖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