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有人附和道:“上古遺族一直是以部落形勢存在,未必有‘國家’的概念,他們自始至終都隻和紅山城的人聯係,何曾將秦國的正統皇室放在眼裏?留這麽一群人在我國腹心位置,還不如讓他們去東大陸,好歹落個清靜。”
“真的關乎國家利益,長公主殿下也不可能就這麽置身事外啊,論及愛國,難不成你自詡比長公主更愛國?她都沒話,不知道你在這裏瞎顯擺什麽!炫耀你比任何人都忠誠麽?”
胡華麟頓時咬牙切齒,隻感覺腦血管中血流奔湧,衝擊地脆弱的血管壁砰砰作響。
“你們這些人,鼠目寸光,是非不分,真是豎子不足與謀!”
會議室內一陣嗬嗬冷笑。
隨便你怎麽吧,最好著著就腦血管爆裂,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連開了兩無聊回憶,也該來點餘興節目了。
然而就在此時,卻聽會議室角落裏傳來一聲壓倒了所有人的嘲諷冷笑。
“豎子不足與謀?最大的豎子不就是你胡華麟麽!虧你好意思在這裏血口噴人!年紀大了皮膚皺了,臉皮的表麵積也擴張了,所以什麽話都好意思了?”
這一番話隻聽得在場許多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隻覺得字字珠璣,無不到人的心底……但很快就發現不對。
胡華麟的確沒什麽好人緣——皇室重臣若是再廣結善緣,那就涉及僭越了——但在場的白夜貴族們,最多也隻是陰陽怪氣一番,真不至於這麽當麵噴人。
畢竟他本質上仍是皇室重臣,是整個大秦帝國的統治序列裏足以躋身前0的大人物,甚至皇帝本人都未必會這麽不給他麵子。而且對於貴族來,過度的憤怒本身就屬於有失體麵。
整個西大陸,也隻有寥寥數人才會對胡華麟出那番話,排在首位的當然是長公主,那是無論做什麽都不失體麵的奇人,哪怕打斷皇帝腿的樣子都格外優雅。再有就是……
某個從來不在乎體麵為何物的女人。
“原詩!?”
隨著一個靠近房間角落的貴族發出驚呼,整個會場的秩序都變得混亂起來。所有人都睡意全消,仿佛遇到災現場一般,有的瑟瑟發抖,還有的幹脆要奪路而逃。
原詩則很滿意於自己突然現身造成的騷亂,站起身來,神色從容地伸手安撫著四周的騷亂,宛如饑荒中手持五餅二魚的聖者,那居高臨下的姿態充分占了一眾白夜貴族的便宜。
之後,她才嚴肅神色,對胡華麟道:“你口口聲聲什麽國家利益,請問這一屋子白夜人,憑什麽代表‘國家’利益了?還是現在的秦國隻包括白夜城一地,紅山城、邊郡、青郡、南疆、北地都不屬於秦國範疇了?皇帝是秦國的皇帝,秦國卻不是皇帝的秦國,這是1400年前秦皇登基時的承諾,你是代表嬴家先祖把承諾忘掉了嗎?”
這一番理論,可謂堂堂正正的碾壓之勢,讓胡華麟一時間竟感到難以辯駁——不是缺乏反駁的理論,而是麵對一個出了名的論戰惡棍,胡華麟實在不想輕易下場。
原詩善於論戰的惡名,可是傳遍東西大陸的。
不過比起她的言論,胡華麟更在意的是她出現在這裏的動機。
這女人雖然惡名昭著,但應該還沒無聊到專門跑來嘲笑白夜人。她隻是喜歡看似作死的跳臉行為,但真正作死的舉動並不多,其中分寸把握之精準,讓很多仇家都不得不佩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