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伊伊”,自幼就失去了父親,由母親單獨撫養長大。她的母親是一名了不起的女性,一人支撐著家庭和事業,因業務需求,時常往返於希望港和雷石城,大多數時候她都會不辭辛勞地帶上女兒,隻求不讓伊伊感到孤單。
然而那位母親卻再也無法為愛女提供關懷庇佑,再也無法抱著她,細細講解沿途風景了。
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緊緊趴在光翼庇護所的光璧上,徒勞地試圖向外伸出手,想要抓住在大爆炸時與他分離開的妻子……他姓曾,年輕時曾是有名氣的詩人、家,出版過不少暢銷作品,可惜才氣隻維持到中年便揮霍殆盡。從高峰到低穀的痛苦讓他倍感折磨,最極端時他甚至想要求助藥物。
是多年相伴的妻子用脈脈溫情開導著他,讓他順利走出了低穀,雖然之後再也沒能複現青年時代的榮光,卻過上了不失幸福的人生。
但此時老人卻失去了人生最珍貴的寶物。
此外,在清月那血網上,有一名呻吟不止的青年,他名為張華,是個剛剛走入社會,充滿浪漫與豪氣的淘金客,最大的夢想就是在雷石城找到塵封已久的寶藏。為此他還拉攏了一眾夥伴……去年時,還真讓他們走狗屎運掘到了一處元素礦藏,一夥年輕人都發了一筆橫財。
然而同伴可共患難卻難共富貴,一場橫財之後夥伴們分崩離析,這讓張華痛苦不已,他之後放下了事業,全力周旋於同伴之間,試圖修補關係,而終於在不久前,他服了過去的創業夥伴在雷石城再次相聚。
可現在,有意破鏡重圓的夥伴們,卻人永隔。
萬君竹在心底痛恨著自己的記憶力。
明明隻是在飛船上才會有短暫交流的匆匆過客關係,為什麽此時卻對他們的事記得如此分明?
而記憶越是清晰,他就越是感到恐懼。
不和恐怖分子談判……是啊,這的確是拿到哪裏都得通的王道之理。可是看著眼前的慘狀,萬君竹卻怎麽也無法服自己去信奉王道。
“萬院長……我很抱歉。”清月低聲道。
萬君竹痛苦地搖搖頭:“這不是你們的錯,請不要道歉,我隻是想,我隻是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當然不該是這樣了,這是恐怖襲擊,又不是刮風下雨的日常。”藍瀾有些不耐煩地道,“你若是覺得看不下去,那就痛下決心把恐怖分子都殺光啊。恐怖分子們都死光了,自然不會再有這種慘事,但若都像你一樣哭哭啼啼,恐怖分子怕是要笑死。”
萬君竹麵色微微漲紅,卻不知該什麽。
清月歎息道:“這種話太過理想化了,而人類從來不是理想化的生物,人們沒法像你一般心智堅強,而我們也不可能拋離現實,隻談理想化的處事方式。”
頓了頓,清月進一步解釋道:“如果恐怖分子接二連三製造這樣的襲擊事件,那麽無論我們如何堅定地表態要和敵人死鬥到底,如何宣揚正大光明的理論,如何證明與恐怖分子作戰必須堅定不移……人們心中的恐懼還是會不斷堆積。這是人之性,是客觀規律,如同刮風下雨一般,就算不和你心意,也無可奈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