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會去說這些,帶著一臉旗開得勝的笑意悠然道:“想試煉的話,天樞神闕有不少好地方,可堪助力……總比自己隨手開辟一個獨立空間好點。”
流蘇“哼”了一下不吱聲。
“呃……”秦弈問道:“你難道不知我試煉是為了什麽?居然還提供我天樞神闕的試煉場?”
曦月悠悠道:“你難道不知我已經是天樞內鬼了?提供點地方給你怎麽了,我還想提供資源給你呢。”
秦弈哭笑不得。
話說此時才發現曦月已經不是之前的道姑打扮了,換了俗家裝束,長發飄飄,意態悠閑瀟灑,腰間還掛著個酒葫蘆,一如大荒見到的嶽姑娘。
秦弈也覺得當這位在嶽姑娘和曦月真人切換之後,處事態度也有些不同,就像換了一身俗家衣裳,便掙脫了某種牢籠一樣。
他喜歡這樣的嶽姑娘。
雖然老道姑好像也很香啦,嗯……
“怎麽?”曦月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想說,更喜歡這樣的我。”
“嗯。”秦弈認真道:“不如說,喜歡能做著喜歡的事情的你。”
這話非常繞,曦月卻聽懂了,微微一笑:“嗯。”
兩人漫步走回客院,曦月隨手接著一片雪花,看著雪花在掌心融化,慢慢道:“剛才我和明河說的話也不純是在繞她。當初我在大荒貫胸國偶遇你,確實是想試一試你,看你是個怎樣的人。”
“然後呢?”
“秦弈你知道嗎?那雲間一醉,是我這數千年來最開心暢懷之時。”曦月輕聲道:“那時隻有一種感覺,叫相見恨晚。”
秦弈道:“我隻覺得嶽姑娘該是狂歌痛飲者……也正因如此,從來沒把她與曦月真人聯係在一起。”
曦月搖頭道:“故知己難求。”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院子裏,院中有桌,桌上皆雪。
秦弈隨手拂去,取出醉月酒搖了搖:“還有小半壺的,以瓜伴酒,再醉一回?”
曦月笑了起來,露出了淺淺的梨渦:“你真是,什麽都能伴酒。”
秦弈笑道:“此即無相。”
“哈……”曦月坐了下來,托腮看他倒酒的模樣,忽然問:“酒名醉月,真是無意?”
“真是巧合,我回萬道仙宮找出海的戰備,酒宗師兄隨手送的。”
巧合,也就意味著天緣,可比有心起個名字浪漫得多。曦月心中喜滋滋的,口中卻道:“如今這小半壺,醉不了我了。”
“這有何難?”秦弈一笑,忽然伸手一抹。
剛剛倒了滿杯的酒忽然變成了兩杯,完全一模一樣,全盤複製。
曦月臉上微有動容,盯著微晃的酒液看了好一陣子,才低聲道:“你這手造化,早已脫離了變化。”
確實不是變化了,兩杯酒都是實實在在的。
這種手段是分身術的前置,而且是真實分身,用於戰鬥會非常恐怖。
連流蘇都不知道秦弈為什麽有一種很奇怪的堅持,就是不肯分身……但如果戰鬥中需要應用,估計他不會古板。換句話說,此時秦弈的戰力遠遠不是表麵看見的這麽簡單,他還有底牌。
見曦月神色,秦弈也猜得到她在想什麽,哈哈笑道:“既然對月而飲,何妨放開胸懷,何必去考慮什麽造化之功、戰鬥之效?嶽姑娘著相了。”
曦月回過神來,嫣然一笑:“這是白天,何來的月?”
秦弈舉杯相邀:“月豈不就在我麵前?”
曦月泛起了和流蘇相同的感覺。
這個男人,真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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