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年紀,誰也不知道。
隻是或許有了吃有了喝,又遇上一個會調養的主兒的緣故,這身板瘋狂地上竄,速度不亞於魏銘現今的模樣。
搞的崔稚都懷疑,是不是有九歲十歲了。
魏銘見她悵然,言語中又透著憂慮,也不知道些什麽話勸慰。這個世道女子多有不易,定然同她來的後世,不能作比。
“有我在一日,自然護得你自在。”魏銘想這句話,可話在舌尖轉了一圈,又覺得出口也無甚意義,總之他會這般做,便是了。
他將衣裳遞給崔稚,“夜裏冷。”
崔稚也不客氣,用他的衣裳裹了自己,“你葛香蘭這事,怎麽解?”
“解鈴還須係鈴人。”魏銘道。
崔稚嗤笑一聲,“難道祈禱王複,分分鍾生個兒子出來?就算這樣能解了葛家之圍,我還覺得便宜了王複呢!”她著哼了一聲,“句難聽的,斷子絕孫送給王複好了!”
這話相當重了,可腦中全是男女平等觀念的崔稚,比任何人都惡心王複。逼迫一個女孩給他做妾,前世還逼得人家跳樓自盡,這樣的人為什麽需要後代?
魏銘對她所言不置一詞,默了一默,道:“王複此人,欺軟怕硬。李知縣雖是他的上級,但典史的任命在吏部,李帆也不能隨意處置他。況他在安丘立得穩,並不怕李帆。”
他這麽了,崔稚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麽法子?”
“我想,他不怕李知縣,也未必怕知府,但卻會怕巡按。”魏銘這樣了,見崔稚有些迷糊,解釋了一下,“巡按就是監察禦史,分巡各省,考核吏治。”
崔稚一下明白過來,這不就是直接壓住王複的人嗎?但她想了一下,問道:“就算有巡按,咱們抓不到王複的證據,也是白搭。”
“不需要證據,”魏銘笑了一下,“提出巡按,隻是敲山震虎,將王複喝退罷了。”
“咦?”崔稚立時站直了身子,“對哦!他現在這麽囂張,就是因為沒有怕的,若是來一尊隨便碾死他的大佛,就算他露不出馬腳,他也會怕呀!”
崔稚一巴掌拍到魏銘胳膊上,“魏大人,還是你明白啊!”
這一巴掌拍下去,她愣了一下,“魏大人,你太瘦了呀!胳膊硌人的手!你多吃點哦!咱們一個村的人,都指望者你,中三元呢!”
童子試中縣試、府試、道試都中了案首,如同鄉試、會試、殿試都取了頭名似得,後者是連中三元,前者就是三元了。
魏銘並不太在乎名次,攥了攥自己的手腕,“是該多吃些,不然硌了崔七爺的手,就不好了。”
崔稚被他打趣地嘻嘻笑,又問:“那葛家的事,你有辦法教給葛青了?”
魏銘抬眼笑著看她,“這事與其教給葛青,我想不如交給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