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人一口咬定是鶯不知好歹,作沒了孩子,發了瘋病,還將呂少爺的耳朵生生咬下來一半。
呂老爺板著臉,“就算你是三元,你堂姐也是我們家白紙黑字的妾!她咬傷自家夫主,沒把她家法處置,也沒送到官府,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她既然人沒了,兩家這親戚關係好聚好散,都不要再追究的好!”
呂老爺給了魏銘一個好好想想的眼神,“你是今年應考的生員,這個時候若是被你這個瘋堂姐牽連,你這前程可就不好了!”
先把責任歸咎到鶯身上,然後談到和解,兩家好聚好散,最後還特特點到了魏銘的科舉前程。
魏銘看著坐在一旁、右耳朵用布包得結結實實、眼裏卻是一片猩紅盯過來的呂少爺。
鶯果真是逃出呂家,然後不心墜河,被河水衝走?
魏銘看向那呂少爺,兩人目光所及,有一時的火光,魏銘卻在這火光中心涼了半截。
呂少爺曾經就因為鶯逃跑,打過鶯,還用鐵鏈將鶯拴住,現在他生生被鶯咬下半隻耳朵,難道會任由鶯逃跑?
隻怕是
魏銘沉下一口氣,離了去。
他一走,呂少爺就叫住了呂老爺,“他果真就這麽走了?!我當是什麽厲害角色呢!連錢都不敢要?”
呂老爺一直看著魏銘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
“不是不敢要,是識時務,懂進退,恐怕真是個厲害角色。”
呂少爺嗤笑,“怎麽可能?我看是三棍打不出來個悶屁吧,爹怕什麽?!他還能查出來什麽?!放心吧!”
呂老爺默了一默,“但願。”
魏銘離開了鎮,第二又悄默聲地折了回來,偷偷問詢了一番,可曾有人見呂家人有什麽不尋常的動靜。
他很懷疑,鶯之死是呂家人親手做的,若是如此,他不會讓呂家人逍遙法外。
可是呂家就像是一個鋼鐵的堡壘,堡壘裏做的事情,外邊的人都不知道,魏銘一連問了三日,毫無線索。
鶯若是死了,屍首到底在何處?
*
再次踏上南下的路,崔稚這一次的心情有些不同。
若上一次是雀躍的,期待領略江南風光,更希望自己的酒釀可以一舉成名,那麽這一次,他更著意水路上那個之前未曾注意過的呂梁洪巡檢司。
那薑氏巡檢,和自己到底是什麽關係?
她暗暗琢磨,段萬全這裏卻眼皮撲騰一陣跳,而且是右眼皮。
他一不留神,猛地轉身撞到了蘇玲,蘇玲手裏端著一碗薑湯茶,方才下了一陣雨,大家都淋了點雨。幸而蘇玲是個做慣了活的,生生在崔稚頭頂穩住了茶碗。
崔稚抬頭看去,捂著胸口驚魂甫定,“全哥,你怎麽了?你再這麽魂不守舍下去,我早晚得讓你燙禿嚕皮!”
段萬全怪不好意思的,拉開條凳做了下來。這一陣春雨,將原本下晌就能進入濟寧境內的五景釀運酒隊,阻在了路邊鎮的茶棚裏麵,運酒隊人員可不少,把茶棚擠得滿滿當當。
段萬全同崔稚道,“是我的不是,我留意著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