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煙這樣,孟中亭明白過來,隻是孟月程不耐,卻在侄子的“孝道”麵前無法反駁。
這事不隻是真還是假,若是假的,那就是孟中亭膽大包,敢在他眼皮底下弄假,委實可氣;若是真的,嶽氏也非是什麽好娘親,變著法子讓兒子出門撒歡,所以孟中亭才這般沒有規矩!
不論如何,這事孟月程都不能在清香樓發作,他一甩袖子,離了去,連句話都不給孟中亭留。鬆煙出了一腦門的汗,孟中亭卻鬆了一口氣,低聲道,“是不是七的主意?讓她跟著我平白受驚一場!”
話音一落,崔稚就從他身後伸了個腦袋過來,“這算什麽?我主意多著呢!我若是你,才不肯受他欺負呢!”
崔稚朝著孟月程的方向努了努嘴,孟中亭趕忙拉了她,“咱們吃飯去吧,待吃了飯,也應該給我娘帶幾個菜,換換口味。”
“好呀!”兩人上了樓,崔稚可是清香樓的貴客,掌櫃的專門給她選了個好地段的雅間,一邊還是車水馬龍的大街,另一邊是安靜的巷。
崔稚點了一桌子菜,“可憐的六,終於能鬆快鬆快了!”
孟中亭確實難得鬆快了一下,隻是他道,“可惜不能參加明歲的春闈,這一錯過,便要四年以後了。”
“咦?”崔稚聽他這麽,疑問,“你怎麽不能參加明歲的春闈了?你大伯父不讓?”
孟中亭點點頭,“大伯父我未成家,年輕經不得事,這次中舉已經十分張揚了,讓我在家好生再學幾年,免得考個同進士,給家裏丟人。”
“這是什麽話?他怎麽竟找一些不相關的借口?要我,你大伯父這是怕你考中了進士,不聽他的安排自作主張,所以才不讓你考吧!”
孟中亭也知道是這麽回事,可大伯父發了話,他父親附和,母親也多學幾年更紮實一些,孟中亭當然就不敢考了。
他,“我也覺得自己學問還有些不穩當,春闈離得太近了,哪怕秋闈過後一年也好呀!”
崔稚可就笑了,按照魏大人的法,明年的春闈變成了秋闈,可不就是今年秋闈過後一年嗎?
她琢磨著怎麽給孟中亭提個醒,若是他好好在家複習,不定明年秋能去參加會試,喜登乙榜。
“我聽木哥,有個老道士給他算了一掛,他明年春沒戲。”崔稚神神秘秘道。
孟中亭驚詫,“老道算命?這怎麽可能呢?木哥學問深厚,定然能中進士的!”
崔稚是這麽回事,“老道他考了必然中,但是明年春闈中不了。”
“這話自相矛盾?難道木哥明年春闈也不參加?”
崔稚嘿嘿一笑,“因為老道,明年春闈沒舉行,延到了秋裏,木哥是秋日進京趕考的!”
“啊?”孟中亭腦袋發懵,“這能作數嗎?”
崔稚不知道,“不過這老道十分靈驗,從前就給木哥算過一卦,他能中解元,這不果然中了嗎?所以他這麽,木哥也是有點信的。”
什麽老道不老道的,若是真有老道,這個老道也姓魏,單名一個銘字!
魏老道的話,當然靈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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