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年的話得直白,做的事就更直白了。
他住進了魏銘給田氏和乙特建的院子,在院子裏蕩秋千的乙過來給他行禮叫了父親,魏大年隻了兩句“玩去吧”的話,就直奔田氏去了。
田氏在給他選料子做衣裳,把箱籠裏的布料都翻了出來,她這裏的料子多是給女子穿的,隻有兩匹竹青色的綢布,原本是田氏留了要給魏銘做兩件春裳。她問魏大年,“乙爹,這顏色可好?”
魏大年當然好,“我是解元的叔父,當然要穿些文人常穿的色,也是給木子長體麵不是?”
田氏非常同意,隻是魏大年又道,“你以後不要叫我‘乙爹’,不是該叫老爺嗎?我看著院子雖然氣派,但是丫鬟攏共就那個蘇玲,再就是門口那個看門的老頭和灶上的婆子,這一家人還沒大沒的,這院子裏的規矩是完全沒立起來!”
他不能怪他們,“木子年輕,你和乙又是女眷,仆人還不爬到主人頭上?我既然回來了,自然就得把家裏的事擔起來。”
他著,拍了田氏的手,“你先給我,家裏如今有多少錢?”
田氏聽他前後了這麽多,就跟聽書似得,聽著好像是這麽個理兒,但是一點都沒往自己身上想來,最後被他這一問,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她搖頭不知道,“木子待我和乙如同自己的親娘親妹妹,咱們可別給他添亂!”
田氏瞧出不對勁來了,跟魏大年提了個醒,但魏大年拿眼瞪了她,“你可真是沒點用處!你是長輩,是在家的女眷,木子又沒娶媳婦,忙學業,你把家裏銀錢一應事情接過來,不是順理成章嗎?難道還要讓木子親自來管?!他懂什麽?錢全都閑置了吧!”
魏銘如何處置的錢,田氏還真了解一些,她連道沒有,“木子和縣城的郝氏書局一塊賣書來著,入了不少錢進去,木子不急分紅,讓郝家做生意。”
魏大年不知道什麽郝氏書局,但是聽田氏這麽一,實在沒想到自己看著一副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侄子,還能入股做生意,他問了田氏兩句郝氏書局的情形,聽生意做得不錯,自然不好再什麽,“那總不能把所有錢都送進去了吧?一個舉人,尤其是個解元,這半年沒少有人上門送錢吧!那些錢呢?”
“這院子沒少費錢,但是木子不太願意收那些來路不明的錢,所有也沒什麽錢吧?況且木子秋裏要進京趕考,總得留些路費盤纏。”田氏扯了布給魏大年量身,“木子的事,咱們不要問了......”
魏大年真生氣了,一把扯開了布,“你這個糊塗婦人,什麽都不懂,沒有錢過什麽日子?你還木子待你和乙好?沒錢給你,你吃喝穿衣都要跟他開口不成?這怎麽過日子?!”
田氏還真就沒跟魏銘開過口,“木子逢年過節孝敬我的錢就不少了,每年還給乙不少壓歲錢,衣食住行沒有不盡心想著的,哪要咱們開口呢?”
這話得魏大年有點啞,聽田氏的意思,魏銘確實盡了孝心,但是之前田氏和乙娘倆,也沒有什麽花錢的地方,以後乙長大了,木子一副嫁妝就給嫁出去了,可現在不一樣了,難道讓他一個爺們也跟娘們似得,木子給什麽吃什麽,圈在宅門裏做針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