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清晨,白尋好久沒有覺得這麽吵了。
真熱鬧,這樣吵吵鬧鬧的生活才有人味兒。
真好。
如果這些人可以一直這樣熱鬧的存在於她的生命裏
她什麽都不要了,什麽都不要了,就隻要這麽一個早晨。
就隻要這些人。
白尋起身走下藤椅,走向擁擠在她小小門口的人們
迎著晨曦,她的眸子是前所未有的光亮
餘暉金紅,迤邐越過房間的窗,長長的鋪在地上。
男人坐在椅子裏,僅僅是一個側影就讓人感覺到一種沉默、孤寂的意味。
光線有點暗,模糊了側臉
他眼底的神情在夕陽下看不清楚。好像已經在那裏等待了很久很久,久到時光已經在他身上駐足;沒有什麽能吸引他的目光停留
他沒什麽情緒的盯著虛空中的某個點,隻在聽見有人進來時才低啞的開了口,低聲問:“……她怎麽樣?”
來人欠了欠身說:“白止已經趕去,小姐很好,鍾靈也在。黑墨閣方圓幾裏都安排好了人手。”
雖然,白尋不知道。
可是外麵的世界,已經快要鬧翻了。
不,很快就要變天了。
第一殺手,武功盡失。
也不知道是誰傳的。
那些所有有仇的,有怨的,通通找上門。
南絮把所有人都排到南疆去了。
幾乎是將整個黑墨閣層層保護起來。
而現在整個冥陵隻是一個空架子了。
如果是這個時候,來圍打冥陵的話……
想著,那人額頭不由冒出了一滴冷汗
南絮聞此,隻是偏過頭。
他這一偏頭就能看見側臉上淡淡的一道傷痕,在耳邊上,雖然已經經過大夫治療,但是仍然能看見淡淡的痕跡。
這道傷痕是白尋走那天,磕到石頭上碰到的。
無論用怎樣好的創傷藥都沒辦法痊愈。
就像一個人心底的傷,無論怎麽治療,都不會愈合。
南絮一開始是不想治的,他想留著,時時刻刻的都記著曾經的自己給白尋帶去了什麽。
但是後來他最終還是屈服在了白止的勸說之下。
他想,他這個樣子白尋一定不會喜歡的,白尋原本就被他傷到了那樣,自己樣子再難看一點,豈不是更招人厭?
傷痕和痛苦已經深深的刻在了骨髓裏,那一刀穿過心髒最柔軟最不設防的地方,刺骨的冰涼。
南絮的輪廓,在光線朦朧中淡淡的說:“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不能有任何差錯。”
那人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忍不住道“莊主,要不您親自去一趟?”
南絮有刹那間的躊躇。
他上次已經看過了白尋,躲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偷偷看著
看著她開心,看著她笑,看著她跟著陸離一起出去。
把她最喜歡的酸竹帶給她。
南絮張了張口,發出來的聲音自己都感覺懦弱:“……不了……她一定不想見到我。”
南絮低下頭,把臉深深的埋進自己的掌心裏。
這個姿勢讓他看上去好像負了傷,破碎不堪
他怕一不小心讓她知道,她會更生氣
本來就已經很討厭自己了
半響,南絮才把臉抬起來。“有什麽情況馬上報告給我。”
“屬下明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