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抬頭一看,皆是微微皺眉,不認識。
再看這人年紀不大,穿著講究,身後不遠處還站著兩名侍衛,顯非普通人家。
來人見他們皺眉不語卻笑了笑,對著南絮拱了拱手,道:“在下杜若,幾日前愚弟衝撞了兩位,特此來賠禮道歉。”
南絮恍然,原來是他。
瞧著他,白尋不由心裏暗歎,弟弟長成那番樣子,哥哥居然是這般。
兩個人不是同一父母吧
但是,白尋也清楚知道,此人絕非外表看上去那麽謙恭溫良。
能在如狼似虎的朝堂中做的如日中天,絕非善人所能及。
“勞兄台掛念,無礙。”南絮站起來回了禮,不予多說。
不想多與朝堂中人糾纏。
“兩位若不介意,還請到府上,容我親自向兩位賠禮道歉,還不知兩位貴姓?”
杜若很少主動和人結交,他手下侍衛本來就驚奇主子竟然主動上前和人攀談,此時竟然還主動的讓人去他家赴宴,更是驚訝,不過卻不敢表現在臉上。
“江湖中人,名字不足掛齒。”南絮壓製住耐性,“提醒”著他。
“這位是尊夫人?”杜若看著白尋問道。
“正是,”南絮見白尋已經有些不耐,於是道:“看杜兄不是一人前來,可是有事要辦,若是有事,在下這裏就有耽誤了。”
這已經是下了逐客令了。
杜若一笑,卻沒惱,隻是心裏想著
這人有些意思,迄今為止還沒人敢對他如此呢?
而且旁邊這個可人兒也有意思。
竟讓表弟對她牽腸掛肚如此。
此行來探個虛實,倒也不枉
“也好,那杜某就先走一步了,有事上這等客來找我便是。”說完笑著回禮,轉身走了。
倒是那兩個侍衛頗不麵善了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南絮的冰冷能力可不是蓋的,隻一個眼刀甩過去,兩人登時僵住。
吃過飯,要結賬的時候,掌櫃的卻說,杜大人已經結過了。
南絮一愣,想到恐怕這等客來就是杜若的也說不定,既然有人肯做冤大頭,也不用客氣,兩人便出門牽馬走了。
兩人騎馬一路向北,看似閑庭散步,實則目的明確。
微風徐徐,吹動了鬢角的發絲,白尋全身放鬆靠在南絮的胸口,任他放馬前行。
不遠處的青磚泥瓦,嫋嫋炊煙,靜日和暖,歲月安好。
白尋覺得自己所求真的不多,她可以付出自己的所有,隻期望那個人能接受她、理解她、疼愛她,一生渴望被收藏,免她苦,免她哭,免她四下流浪,免她無枝可依。
可以陪她一直到老到死,可是真的經曆那麽多生死的時候才發現,即便是自己要死了,卻想要愛的那個人繼續活著,活著總是更好。
現在,生同衾,死同穴,沒有了南絮,他一定不能獨活,那麽沒有了自己,南絮也活不下去。這樣便好,這樣便好。
白尋眨眨眼睛,好久好久沒有想以前的事情了,以往是心灰意冷沒有勇氣再回首,可是現在靠著身後這個人
是這個人讓自己重新聚起了愛的勇氣,在自己一片死灰樣的心田裏播下了希望的種子,不斷的灑水澆灌,直到小小的種子長出綠葉。
原來愛不是卑微的小心翼翼,不是祈求不是憐憫,不是求你愛我,原來並不是一間小屋,不是為他洗手作羹湯,不是做衣刺繡,不是一切的表象,而是從心裏引出的甘甜,這樣的甘甜是無論身著錦衣居高屋大廈還是穿布衣睡陋室都不會減少,是兩個人合出的一顆心,缺了任何一個都會枯竭而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