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是喜歡眼前這個人的,具體要問他喜歡什麽,他又回不上來,絞盡腦汁想半天。
也不知道。
隻能呆呆的說上一句:“喜歡,白尋。你。”
當然,如果他能井井有條的將自己的喜歡一字擺開,他就不是傻子了。
白尋也就不會這麽氣悶。
但白尋悶的也非這些,她氣的是在南絮麵前,她也像個傻子。
譬如這晚,南絮坐在浴桶裏玩水,白尋給他潔身,洗到中途,白尋突然想戲弄一下他,於是開口說:“傻子。”
南絮玩得正歡,一聽白尋喊他,瞪一雙無邪的眼睛,扭過頭。看向白尋。
不知道什麽時候,南絮已經明白“傻子”這個詞是稱呼自己的。
白尋說:“你胖了。”
南絮聞言低下頭看自己,果然在清澈水裏,白白軟軟的肉就顯得更白更軟,也更胖了。
他雖然有些遲鈍,但見事實擺在眼前,南絮怯怯的抬起臉來,看著白尋謹慎的問:“你,不,喜歡,胖嗎?”
這傻子。
白尋望著他的臉,突然喊:“南絮。”
南絮遲鈍了一下
本以為南絮會應一聲,而後借機逗弄他以前沒這麽胖,他會是怎樣反應的。
結果南絮聞聲一癟嘴,倒是往後縮了縮,像是害怕了似地道:“不是,南,我,不是,南絮。”
白尋聞聲愣了一下,問為什麽。
南絮答道:“南絮,不好,我,好。”
白尋心下微不悅,但無表現,隻是問:“他怎麽不好?”
她渾然不覺自己跟一個傻子戲弄,又沒戲弄成把自己惹生氣是一件多可笑的事。
南絮說:“他,對你,不好。”
他說的理所當然,白尋自己卻心知肚明。
可能是自己和他說以前的事,讓他記住了以前自己的不好。
可是,他並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口裏討厭的南絮。
白尋不知道該哭還是笑,隻能暗自歎息,卻也懶得和他解釋。
這時,白尋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傻。
水漸漸也涼了,南絮被擦的幹幹淨淨,白尋給他套上衣物,又將物什都歸置好了,才掩了門,走進內廂。
到了榻上,白尋才對被子裏的人道:“以前的南絮也好得很。”
她說的很輕,似乎隻是說給自己聽,與南絮無關。
對南絮而言,向來是白尋說什麽便是什麽的,南絮依然信她,卻也一時半會兒變不了自己腦中觀念—
—因為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是固執的,可內心掙紮一番,也就依了。
南絮在被子裏悶道:“那你叫,我,應。”
“南絮。”
“在…在…”
怎麽感覺這麽奇怪。
白尋躺在床上想。
想著以前又想現在,看著南絮那雙風光不在的眸子。
白尋“哧”了聲,道:“你現在除了吃和睡,哪一點比得過以前?”
南絮不急不惱,相當寬心的回她:“你,喜歡,我。”語氣鏗鏘。
白尋逞嘴快,原本要說“誰喜歡你”,猛地想到這話一旦說出來,這一夜都消停不得,頓時閉了口,有些惱又有些不甘的躺下了。
後腦剛沾上枕頭,白尋就立刻知道,被傻子一句話堵的連反駁都不能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正欲有所表現,白尋卻突然抿唇從榻上坐了起來。
南絮向來是一沾枕頭就睡,可是白尋這麽一起身,南絮的睡意就溜走了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