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年來從來自認隻愛著杜若一個,並每每踐踏嘲笑鍾靈對杜若的感情才覺得開心快活。但杜若話中明明是摒棄了她卻去推許旁人,她一樣會覺得不高興。
上次隻因杜若一句“你不要碰她。”
才醋性大發的折磨了鍾靈許久。
此刻更是敵意畢露,也不管自己早已離題萬裏,簡直就有些幼稚。
隻是鍾靈沒有精神與力氣來管杜若那所謂“陪著”和流月的怒瞪。
杜若當年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安慰她時也是一般的溫柔體貼。
最後把她推出去的時候,也是毫不猶豫的。
這份細心在如今早被勘破真麵目的情形下,卻隻有無盡的諷刺意味。
鍾靈也根本不理會他的話了,喘息了一會兒,道:“要說什麽便說是了,我聽著。”
言簡意賅,毫無商議之意。
杜若倒是一怔,大概從未聽過鍾靈用如此篤定的命令語氣說話。
在他的印象中,鍾靈是溫情的,所以才會那麽輕易落入自己當年張設的陷阱。
流月受不住,眼睛瞪著杜若,接著又道:“你,讓她走。我……給你,…父親說,,這次回去,便將那虎符和爵位一同授予給你…”
除了流月,鍾靈與杜若都大為震動,隻是兩人驚異的內容大不相同。
鍾靈是感慨沒想到流月為了杜若當真是豁出去了一切,這樣的誘惑,杜若一定會受不住的。
杜若為之驚詫的卻是流月拋出的那巨大的誘餌──虎符……爵位?流月說出這話,究竟……
無可置疑,他的心再硬如鐵石,此時也不禁怦怦猛跳了起來。
流月並沒有要含糊其辭,閃避利害的意思。她話說完,眼神很是冷靜,並不像是神智昏亂下的胡言亂語。
杜若吃驚的眼神對上她冷靜的眼睛,幾乎呆了一陣,才醒悟過來,忽然有些狼狽和痛苦。
鍾靈看他的樣子,心下已經是淒涼了。
他終於不可能忽視那爵位的力量,雖然懷疑,雖然顧慮,但他眼中仍有藏不住的貪婪與狂熱,而這神色全落入了鍾靈的眼中。
當然這也是杜若痛苦狼狽的來源──無論流月是不是真心要協助他得到那些權利和爵位,他麵對這消息時便絲毫沒再想起鍾靈性命堪憂的事實,已足夠鍾靈一直冷眼待他了。
他對鍾靈的“愛”究竟比不上對那爵位的執著。
而更令他感到煩悶的是,鍾靈並沒有絲毫的傷心,仿佛他的一切心思想法她早已看得清楚明白,不會再有任何期望。
杜若心中的痛苦掙紮,旁人都看不出來。
鍾靈在一旁思緒翻騰起伏良久,驀然開口道:“你自不必顧我……”
麵色木然,毫無反應。
杜若手裏抱著她,本來就憂心得很,再看到鍾靈這樣淒涼的模樣,更心疼得恨不能流月這就消失了,他們二人從此之後好好過活。
鍾靈的心情若是好一些,或許身體便不會好得這樣慢了。
先怒瞪流月一眼,手中將鍾靈抱得更緊一些,低頭勉強露出溫和的神色,道:“那些事……先不必顧及。”
他究竟舍不得一口將放棄那爵位的可能性否決,隻有盡力往這醜惡的貪婪之上抹上更多的甜言蜜語,用以蓋住它的本來形貌──
“你的身體更重要些,養好傷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