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心氣平靜,這本來是好事,那經絡也通暢了許多,應該是有所好轉。
但那大夫背過身去,在杜若看不到,微微笑了一下。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了。
瞥見床頭的紅穗子,白尋頭腦頓時清醒了些。忙拽著來送水的小丫鬟的袖子:“南絮還沒回來麽?”
小丫鬟備好了衣褲,洗臉水也備好了。
白尋換了衣服,接過毛巾胡亂擦了兩把,隻看著床頭的紅穗子發呆。
南絮說:“把這些穗子掛在床頭,每天丟掉一個,當穗子全丟幹淨了,我就回來了。”她數了數那些穗子,一,二,三,四。
白尋下了床,洗漱完畢,去了前院。
尋到如英時,她正坐在院中喝茶,球球在她麵前玩著一些小孩子的東西。
球球看到了白尋,邁著小短腿就跑了過來。
歪歪扭扭的。
白尋好笑的低下身子去扶住了他。
待他站穩了以後,便把手裏的東西獻寶似的給白尋看著。
白嫩的小臉上玩得一頭汗水。
白尋看了眼他手裏的小玩意,嘴角上揚,從袖子裏拿出手帕,細細的替他擦去滿頭汗水。
如英看著在白尋懷裏不亦可乎的球球,有些氣道:“這小混蛋,對著你比我還親。”
“你老是凶他,讓球球害怕了。”白尋摸著球球的小腦袋,解釋道。
“等你肚子裏的那個出來了,你看看你是不是和我一樣的心思。”如英盯著白尋有些鼓起的肚子,促狹道。
白尋嗔怪的看了如英一眼,但是心裏卻是飄遠了。
如果自己的孩子出來。……
球球可不管兩個大人的談話,自顧自的在白尋懷裏樂得開懷的玩著。
已入六月,正當流火之時。
那晴朗了許久的天色終於陰暗下來,墨雲團團,給風揮成一重重一疊疊濃淡相宜的山水畫。細雨霏霏,落在道旁野草上,它們抓著最後的機會似的在那正在變褐變紅的葉片中間盡力顯現出青翠顏色來。
一條黃泥小徑就從草叢間穿過,兩邊枝葉繁茂的樹上不停滴下水來,令得路徑更是泥濘難行。
這條路一早卻已迎來了許多訪客。
至少,早在南絮一行人踏上路徑前,已有數人留下了雜亂的腳印,南絮看見眉頭就不由一皺。
那帶路的人也是極機靈的,立即回道:“馬上就到了,早已經安排人在裏麵接應。”
他們正縱馬馳上這條小路,鬥笠蓑衣,與低垂的樹枝不斷牽絆,惹得馳過的路又下了一場急雨。白止策馬追上來,輕聲道:“這麽多的腳印,怕不是幾個人。”
南絮側了側頭道:“橫豎不過一個杜若,總不會打不過。”
泥路過後是一段石板砌就的平整道路,兩旁也從雜樹變作了蕭蕭的竹林,道路深處更看得見芭蕉掩隱著的矮牆柴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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