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顧謹言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性感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沉啞著聲線問鳶尾。
他凝著鳶尾的目光,涼得有些透心,如若淬著寒冰一般,且尋不出半分波瀾來。
被他這麽盯著,鳶尾心裏有些發虛。
她沒敢回答他的問題,隻伸手拿過了他手裏的雞蛋,坐在一旁,默默地給自己熨起了受傷的臉頰來。
她手上的力道沒輕沒重的,好幾次疼得她呲牙咧嘴,眼淚都快要從眼眶中嗆了出來。
顧謹言此刻隻覺胸口像堵著一口巨大的石頭似的,悶得他有些喘不上氣來,看著她呲牙咧嘴的模樣,他本是不該再理會她的,可,很久之後……
他到底是一把將鳶尾手裏的雞蛋搶了回來,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於還帶著些慍怒的粗魯。
他什麽話都沒多說,手指捏緊鳶尾的下巴,霸道的掰過她紅腫的臉頰,用虎口定格住,不讓她動彈半分。
溫熱的雞蛋碾過她泛著紅血絲的臉頰,鳶尾不適的擰了擰眉心。
有點疼,但總歸比她自己沒輕沒重的要來得好一些。
“什麽時候開始的?”忽而,耳畔間傳來顧謹言毫無溫度的問話聲。
他棱角分明的輪廓線比較於剛剛要淩厲許多,麵上更是寒若冰霜,沒有半點溫度可言。
鳶尾斂眉,不解的看著他。
顧謹言皺緊了眉頭,“我說你和霍慎。”
提起這事兒,顧謹言顯然耐心嚴重不足,性子也明顯要暴躁了些分。
再次被顧謹言問起,鳶尾的心裏更虛了些分。
因為,其實這事兒,她是撒了謊的。
剛剛那話,她其實是故意騙顧謹言的。
許是心裏窩著火,又許是,想要刺激刺激他,又或者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特別在乎他和蘇解語之間的事兒,所以,她為了給自己掙回一點顏麵而向他撒了謊。
她和霍慎其實沒有什麽在一起不在一起的,認識霍慎到現在,他不過就初見自己的那會兒鬧著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可現在兩人交好了之後,已然沒有什麽男女間那些概念了,好死黨,好朋友,大概才是他們之間最準確的形容詞。
鳶尾心虛的看著他,支支吾吾的回應了一句:“……就……就今兒晚上的事。”
她不太敢直視顧謹言的眼睛,可即使不去看他,卻能感覺到他那雙銳利的眸子,正如刀刃一般深深地剜在了她的臉頰上。
若是眼神能傷人的話,此時此刻的她,或許已然是千瘡百孔了。
顧謹言把手裏的雞蛋往垃圾桶裏一扔,“怎麽?為了慶祝你們這偉大的愛情,所以兩個人約好一塊兒去百貨公司裏偷東西,是嗎?”
顧謹言的言語間,充滿著掩飾不掉的嘲諷之意,而醋意,是更濃。
鳶尾的麵色陡然一白,心髒的某一個最敏感的地方,仿佛被針紮到了一般,有點疼……
她紅唇抿得緊緊地,好半晌,才悶悶的出聲,“偷東西的人是我,也從始至終都隻有我。霍慎是無辜的,他不是小偷!”
鳶尾還在替霍慎辯白。
她不願任何人曲解她的朋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