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禾沒話,但那掌心像是要燒出火來。
霍歆是個性格直爽的女人,從她對陳清禾的一命之恩念念不忘起,這一切就像是注定一般。
眼眶的淚水沸騰,霍歆聲問:“你還要我嗎?”
陳清禾薄唇緊抿。
“你還要我嗎?”她的勇氣永遠這麽明豔,第一遍要不到結果,那就第二遍,第三遍,千千萬萬遍。
這一次的等待沒有太久。
陳清禾把她一推,狂風暴雨一般,掠奪著她的吻。
那股勁兒,是憋了太久的,終得以釋放的。
這在酒店門口,來往人多,霍歆到底羞澀了,舌頭被他卷著,含糊地抗議,“停下來啊,好多人會看的。”
陳清禾威脅她,“不親?不親我就不要你了。”
霍歆一聽,麻溜地把舌頭主動伸進他嘴裏。
“唔……”
———
那年分手後,霍歆在電視台工作了兩年,姑娘大了,家裏就開始為姻緣操心了。
父母職位顯眼,家庭條件擺在那兒,介紹的對象也都是百裏挑一的男士。
霍歆這人教養好,明豔豔跟朵花兒似的,別人話,她禮貌地聽,那認真勁,看著就像個太陽,招人喜愛。
有很多男士對她表示過好感,開著超跑滿沈陽城的追她,父母也開始明著催促。但霍歆,就是不為所動。
相親,行,去。
結果,沒有。
霍母拿她沒了轍,“歆歆,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爸媽照著找,成麽?”
霍歆窩在沙發上,盤腿磕著瓜子,笑嘻嘻地指著電視,“就他那樣的!”
電視裏正在放一部港片電影,男主正是吳彥祖呢。
霍母哭笑不得,數落她幾句,都給她的笑臉給推了回來。
再後來,她回到自己臥室,門一關,人就頹了。
霍歆拉開抽屜,拿出最底層的一本中號相冊,打開,一頁頁,貼的全是那年在哈爾濱的軍旅照片。
陳清禾光著膀子在冰河裏冬泳。
陳清禾渾身滾著光,在雪地裏做引體向上。
陳清禾在門口執勤站崗,背脊挺直的模樣。
最後一張,是夜色裏的延綿雪山,上的月亮和它作著伴。
……
……
花了十來分鍾,霍歆把她這幾年的生活交待完畢。
她躺在陳清禾懷裏,指尖玩著他的胸口肉。
“我完了,該你了。”
陳清禾嗯了聲,“我?”
“有沒有交往女孩子?有沒有和女人睡覺?有沒有……”
“沒有。”陳清禾直接打斷她,撂話,“單著呢。”
“我不信。”霍歆佯裝生氣,但眉眼的顏色,是活潑欣喜的。
“嗬嗬。”陳清禾摸了摸她的臉,“為什麽不信?我要真有人,剛才的第二炮還能打得那麽猛?”
他的手不老實地往下滑,掐著某個點輕輕一掐,霍歆就化成了一灘水,賴在他懷裏,老實了。
陳清禾問:“怎麽會來上海?”
“我從台裏辭職了,全國旅遊到處散心呢。”霍歆欲蓋彌彰地補一句,“別多想啊,我可不是為你特意來的。”
陳清禾胸腔微震,笑的。
“你笑什麽啊!”霍歆撐起身子,不滿意地,“陳清禾,你就是一痞子。”
“這就痞了?”陳清禾挑眉,“我飛揚跋扈的時候,你還沒見識過呢。”
兩人在極短的時間裏,重溫舊夢了兩回。
回回醉生夢死,不舍抽身。
拉開酒店窗簾,城市已經夜幕降臨。
陳清禾帶著霍歆到了地方後,他那幫哥們兒早就來齊了。
包廂裏熱鬧,酒瓶杯子全都滿上,歌也點了一長溜,氣氛燥得不行。
陳清禾攬著霍歆,大方介紹,“霍歆,我媳婦兒!”
“我去,清禾,你什麽時候有的媳婦啊?”
“就剛剛,大門口撿的。”陳清禾笑道,把霍歆往自己懷裏摟得更緊。
一片噓聲,“切!”
還有人:“我走了,現在就去大門口,也撿一個試試。”
眾人哄笑,又慫恿,“清禾,喝酒!今兒你別想豎著回去!”
“成啊,反正我有媳婦兒開車。”陳清禾從不廢話磨嘰,高興全都寫在臉上,擼起衣袖,端起啤酒,仰頭一口幹完。
連著喝了三杯,陳清禾大氣不喘地把空杯晃了晃,“各位兄弟,以後我姑娘在街上橫衝直撞,還望大夥兒多照顧。”
都是爽快人,接二連三,“放心吧!必須的!”
一邊化身白兔的霍歆,拉了拉陳清禾的胳膊,嗔怪道,“你才橫衝直撞呢,我又不是螃蟹。”
“啊,對,錯了,你不是螃蟹。”陳清禾低頭,氣息混著酒氣,撲進她耳朵,“你是母老虎,張牙舞爪,剛剛還把我背上撓的都是印兒呢。”
霍歆臉紅,這也幸虧是鬧騰的KV,真是不害臊。
陳清禾這二話不,直接帶人見兄弟的舉動,是打心眼地認定霍歆了。
兩人之間誤會了這麽多年,浪費了這麽多心意。
他不想再拖欠,也不想再錯過。
第二,陳清禾就帶著霍歆回了大院。
起先他還瞞著,但當霍歆看到那熟悉的崗哨亭時,心裏便已明白了九分。
都是混過大院的孩子王,這點架勢,心知肚明。
陳清禾開著他的G500,暢通無阻,特淡定地:“我爸在東邊當書記,我媽是軍校教書的,他倆可以忽略不計,都趕不上我爺爺。”
霍歆眼珠子直轉悠,審視著他的側臉,然後狠狠往他右邊胳膊臂上一擰。
“哎呦我疼!好好好,我。”陳清禾擰著眉頭,告訴她,“九月份的閱兵看了沒?”
霍歆僵硬地點了下頭。
“回去自個兒翻視頻,門樓上,從中間往右數第四個。”陳清禾還吹了聲口哨,“老帥的那個就是了。”
霍歆沉默地消化了這個信息,然後不解氣地又往他胳膊上一擰——
“陳清禾!”
“在呢!媳婦兒!”
“……”
陳清禾把霍歆帶回家,也算是見家長了。
陳自儼難得的,對孫子的做法表示讚同了一回。
霍歆乖巧,在長輩麵前不卑不亢,嘴兒又甜,還不亂打聽,老人眼睛尖,看得出,這是個苗子正的好丫頭。
陳清禾能被這樣一個姑娘收留,也算是他積德了。
吃完晚飯,又陪陳母聊了會,到了八點,陳清禾送她回去。
而屋裏,幾個長輩閑坐沙發,陳自儼突然了句:
“這丫頭,是霍奇那子家的姑娘。”
陳母回憶了一番,隱約記得有這麽個名字,“爸,這是不是您以前的部下?”
陳自儼哼了聲,“也是個石頭,又臭又頑固。”
陳母大概知道父親的意思,她試探地問:“就算在意家庭條件,也無可厚非。但我們家清禾,配他們家也是綽綽有餘的啊。”
陳自儼哼了一聲,“霍奇知道個屁!”
陳清禾在哈爾濱當兵的那幾年,可是被上頭招呼過的,隱瞞了一切家庭出身,那地方寒苦,到底是基層,沒太多機會接觸到上麵。
陳自儼有意磨練他,壓著一切機會,往死裏整。
陳清禾這班長當得還有滋有味,但霍家可不了解真相,加上晏飛在裏頭攪局,對素未謀麵的陳清禾印象不佳,也是理所當然了。
陳母慈眉淺皺,很擔心。
剛才晚飯時,陳清禾了,三後,去沈陽拜訪霍歆的父母。
陳自儼手一揮,起身去書房,邊走邊:“甭操心了,電話我來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