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田籍看了看身邊麵色如常的墨煙,既是安慰,也有些驚奇道:“幸好墨閭副適應得不錯。”
正如他所言,兩人同時登船,同樣第一此深入北溟,但墨煙卻一點都不受影響,仿佛北溟漂泊多年的老水手一樣。
對此,墨煙自己的解釋是海邊鍛體多年,大概是對北溟的影響有了抗性。
不過拓侖卻並不認同這個說法,因為北溟海中的威力遠勝於岸邊,這種岸上鍛煉是沒有意義的。
隻可惜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隻能歸結於墨煙天生體質特異了。
……
不管如何,兩日之後,在田籍咬牙堅持之下,終於克服了不適感,至少不影響接下來的行動了。
這一日,樓船行駛到一處近岸峽灣,海麵相對風平浪靜,雖然依舊顛簸不已,但至少沒了能打上甲板的滔天大浪。
於是拓侖下令在樓船四邊,立起數杆艮字大幡。
這也是田籍提議的做法。
當初在旋風肆虐的羊角河上,他就曾目睹仁房船隊以此法來平息風浪,於是就向拓侖提了這個建議。
“此法在風急浪高的大海深處沒有意義,不過在這種平靜的峽灣,或者內陸河流之中,也不失為一種短期應急的好辦法。”拓侖評價道。
“那你們深入大海中時,如何平息海麵風浪?”田籍好奇問道。
“不平息,也平息不了。”拓侖閭長搖頭道,“我們學習鮫狄的做法,直接鑽到水底下。”
“水底下?”田籍目光一亮,下意識嘀咕道,“不會是造潛艇吧……”
“潛艇?這個名字倒也簡單貼切。”拓侖稱讚道,“不過我們更習慣稱呼那物為‘鯤船’。”
說到這裏,拓侖語氣自豪地感歎道:“因為有了‘鯤船’,我們鯤字營才真正得以馳騁北溟,抵禦鮫狄。”
“這也是我們以‘鯤’字為號的原因!”
……
鯤船能潛海,極其珍貴,自然要用在刀刃上,主要防禦海中的鮫狄大軍。
至於獵殺一名落單的鮫狄酋長,隻能退而求其次,用海麵行駛的樓船了。
好在艮字大幡立起後,鯤字營相者陸續發動了秩二級別的【藏風】。
很快,以樓船為中心,方圓三十丈內的水麵風聲止息,隻餘陣陣水波拍打船體的聲音。
而哪怕是水波,也因為周圍無風,浪頭也低了不少。
於是水麵上的一切動靜,就變得分外明顯了。
三十丈,換算成步,已經超出一百步有餘。
換言之,如果弓鐸想在百步距離上偷襲,很難瞞過船上負責警戒的鯤丁營衛士。
至於百步開外,準頭自然會下降不少。
“它會來嗎?”墨煙注視著越發平靜的海麵,問道。
“一定會來的。”拓侖自信道,“我們已經將墨閭副打敗熊鐸的消息設法傳到了鮫狄各部之中,如果弓鐸今後不想在海中苟且度日,就必須親自出來打破這道‘謊言’。”
“更可況,難道它真的不想知道弟弟劍鐸的生死嗎?”
嗖!
回答拓侖的,是一道追身而至的勁箭。
不過大概是箭矢飛行了太遠距離,速度不夠快,被拓侖輕鬆躲開了。
但他臉色反而變得凝重。
這時候,桅杆上負責瞭望的哨位大喊道:“正北方,目標浮出水麵!”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