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二哥的家,一個老仆已經架好了馬車,周侗的一名記名弟子已經等候多時,高仁不知道他的姓名,隻以阿七相稱。
上了馬車,出了朱雀門,走過狀元樓、新門瓦舍,從挑起的窗戶簾向外看,一路都是伎館青樓。
一路行至龍津橋頭,馬車停了下來。
“公子,龍津橋到了。”外麵阿七說道。
高仁也緩緩吐出一口氣,低聲道:“等有機會了,一定將彈簧給造出來,實在太受罪了。”
龍津橋往南便是大宋的太學和國子監所在了。
太學初建於開國太祖之時,起初是做各地的貢生休息之用,之後逐年擴建增修,很快便成了大宋思想最活躍的地方,讀書聲、天下事,在這裏就是最強的旋律。
到了崇寧元年蔡京入相之時,第一件事是建置都省講議司,用神宗時製置三司條例司的故事,一舉獨攬大權;第二件事就是重整太學,在原太學外興建房屋一千一百七十二間,形式外圓內方,取名叫“辟雍”,專門收容外地的貢生在此等候春闈、秋試,定製達三千人之眾,使此地一時間便繁榮起來。
隻是……
高仁左右看了看,心中卻是另有一番念頭:這青年學子一多,周圍的伎館青樓卻也跟著發達起來,可真的是會做生意……
此時正是春闈前夕,各地貢生一早便到此入住,隨處可見一手拿著經卷、另一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地讀書的學子,至於三五成群、高談闊論的就更引人注目了。
走走拐拐,眼前豁然開朗,露出一處雅致的園林,曲水流觴,春天還未到,但這裏卻有了春天的氣息。
“鄙人陝西潼關周嶽周高仁……”高仁遞上了帖子,門童引進。
這些天,他也參加了幾場文會,不動聲色的便將周興亡之名打了出去。
然後又做了幾首不上不下的詩詞,聚會的等級自然也越來越高。
要搬運詩詞,不是隨便抄兩首,然後滿大街張貼。
而是要參加文會,應景而作,眾人相互拍馬屁,即便做不出千古名作,名聲也是能慢慢積累的。
若是寫出佳作,那麽更是如虎添翼,一飛衝天。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人的事,自然要相互鼓吹。
屋外風冷刺骨,屋內猶如陽春,十來個或老、或少的文人相談甚歡。
看到高仁被小廝領了進來,一個三十歲留著短須的中年人站起身來,說道:“我來給各位介紹,這位是陝西舉人周嶽,各位或許不熟悉,我說一名大家一定聽說過,周興亡,寫潼關懷古的那位,此詞必然千古流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