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竹和韓刀是親兄弟。
其實兩人五官輪廓上頗為相似,但一靜一動、一柔一暴氣質上風馬牛不相及,這才讓人無法將二人聯係在一起。
韓竹雙目失明,動作卻很穩健準確,很快清理幹淨弟弟身上的傷口。他頗有些心疼地:“刀,觀主問你敗在哪裏,你想通了嗎?”
韓刀一言不發。
韓竹歎了一口氣,:“你是不該敗而敗。自荒河之後,我問仙宗早就放下了下無敵的身段,就算是觀主年輕時也敗過多次。觀主並不會惱你折了赤霞,而是氣你太過於魯莽輕敵,才會敗在他人之手。”
韓刀哼了一聲,:“你個瞎子成呆在山上能知道什麽!!你不要自以為是好不好!那一戰裏明明是雷不為在暗中幫了那子一把,沒有雷不為幫忙我會輸嗎!我早殺光他們了!”
韓竹:“墮落領的人,你是殺不光的!”
韓刀恨恨道:“你瞧著吧,下沒有我殺不光的人!”
韓竹心中擔憂,但嘴上最不知道怎麽開口。
床上的韓刀被風行烈兩道罡風打斷了肋骨,還是忍著劇痛坐起身一把推開韓竹,:“少來這套兄弟情深的戲碼!沒有用,你給我滾!”
韓竹可以防備,卻不敢防備,被弟弟一把推到在地。他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刀,觀主最恨的是不知進退成敗的人,你過不了這關,觀主是不會讓你接手仙宗大位的。你要記住這點。”
韓竹絮叨了兩句,推開門離開了房間。
韓刀猶自不爽道:“假仁假義!”
韓竹挽起寬鬆的袖子心翼翼紮好,勒緊綁腿和腰帶,這才不緩不急地出發去墮落領。他走路時很悠閑,時常左顧右盼--雖然他是個瞎子什麽都看不見。路上但凡有仙宗的弟子,不論是哪座道觀見了韓竹都會停下步子恭敬地行禮喊一聲:“大師兄。”
韓竹停下步子一一回禮,於是原本不快的步伐走得就更加耗時。從風觀到仙宗山門,不過普通人三四刻鍾的腳程他足足走了兩個多時辰才到。仙宗與山下就隻有一條路,而且僅供兩三個人並排而行,兩旁是深不見底的雲海山溝,萬丈塹一個不留神就會摔個粉身碎骨。
對問仙宗子弟而言,踏上藏雲山的那一刻起,修行就已經開始了。多少人望山興歎,對濕滑狹窄的山路望而卻步。
韓竹一個盲人站在這樣的危地實在是讓人捏一把汗。
他扶著山門處的銅獸,把腳伸出去探一探台階的寬度和位置。
“哦,從這兒到這兒,比十年前剛好寬了兩倍,應該是為了大漢軍部的弟子特意加寬的吧。”
韓竹搖搖頭:“太寬了,我不喜歡。”然後縱身一躍,跳下了山崖。
墮落領裏。
從墮落領到問仙宗山下驛站腳程一,據登山也是一。藏雲山如果要派人來,昨就該到。墮落領的居民都是各個犯罪領域的精英中的精英,慣犯中的慣犯。這類人別的不,心髒都特別大。韓刀和許離離四沒出現,大家就都以為藏雲山把這頁翻過去於是又回頭投身於令人愉快的犯罪生涯。
葉白作為領主獨自行使了第一項政令,安葬左盟盟主和杜九。地點就在飛瀑角,遠離擂台的那一側。
與中土風俗不同的是,墮落領施行的是樹葬。
明明是白,這塊“墳場”卻潮濕又陰暗,每隔不遠就有一片青苔和木耳,人們走在中間總是濕噠噠的又瘮的慌。
葉白初始以為自己都活在這種有仙有怪的世界裏,怎麽著都不可能怕鬼。但實際上,葉白還是很心謊,其他人走路都有點腿發軟。
領路的是那個賣板凳的奸商老頭子,唯有他輕車熟路一馬當先。大概是因為他過不了多久也得掛樹上,馬上就能跟鬼魂們平起平坐,的確沒什麽好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