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軒性子是嚴謹內斂了些,但他又不是傻子,哪裏聽不出張廣閃爍其辭想要蒙混過去的意思。 .
他站起來,麵無表情掠了眼張廣,冷淡道,“我覺得三公子一定眼花了,哦不,是我看錯了,那就是塊掉在地上也無人願意彎腰去撿的破爛鐵,我現在就拿這塊爛鐵扔去鐵匠鋪的煉鐵爐熔掉好了。”
張廣也冷笑一聲站起來,不過他這一站卻似有意無意堵在了慕少軒前麵。
“慕大少爺最好三思而後行,”張廣站著沒有動,昂起頭不偏不倚的直視過去,“有句俗話說得好,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
這是暗示就武力而言,自己絕對不是他對手?
如果自己非要一意孤行,他隨時都可以滅了自己再搶走令牌?
慕少軒雖尚文,卻也正因為他尚文,所以骨子裏絕對有文人士子才具的清高傲氣。
他才不信張廣真敢在這殺了他,然後硬奪走令牌。
這個時候,比的是氣勢,誰先服軟敗下陣來,誰就沒有資格再提條件。
慕少軒也昂然挺首,端端正正毫無懼色的看著張廣,“哦,狗急跳不跳牆我不關心,兔子咬不咬人我更不在意。”
說著,他意味深長瞥了張廣一眼,“我隻在乎張三公子急了,會做什麽。”
張廣一噎,差點被他反將得一口氣呼不上來,半晌無言以對。
偏偏,對麵挺直腰杆而站的男子渾然無懼,絲毫沒有退讓半寸的意思。
張廣見狀,心頭無名火蹭蹭直冒。
他和姓慕的一定前世有仇,今世才會屢屢結怨,還被逼得死死。
他真想直接拔劍將油鹽不進的慕少軒一劍結果當下,然後以最簡單直接有效的方法拿了令牌轉身就走。
這幾乎盅惑得他要著魔的念頭雖然一直在腦海盤旋,可是,張廣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這種事。
慕少軒敢單獨孤身一人拿了令牌來這羞辱他,又怎麽會完全不提防不留後手。
天知道,麵對慕少軒那儒雅平靜的臉,張廣費了多大力氣才勉強按捺住心頭怒火與殺氣。
深吸口氣,張廣咬著牙根,自齒縫裏擠出一句無奈低吼來,“你到底想要怎樣?”
非逼他下跪磕頭道歉有意思嗎?
就算他真接受這羞辱人的條件,真按慕少軒要求做了這一切,當日大婚發生的事情難道還能逆轉嗎?
慕少軒不避不讓的迎上他狐疑兼疑惑的眼神,淡淡堅持,“我沒想要怎樣,我就是想讓她跨過這個坎。”他後麵半句說得極輕,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張廣一時沒聽清,忍不住問道,“你剛才說誰?”
慕少軒沒有答話,眼角似是不經意的掠了下身旁不遠的一方水墨山巒屏風。
是,大婚當日,紀媛確實沒有真正失去清白。
可是,那一日她卻差點清白不保。
他作為一個男人,心疼妻子遭受這無妄之災還來不及,又怎會將那天的事當作人生的奇恥大辱看待。
曉曉說過,人生裏有很多看似跨不過去的坎,其實隻要你換個角度去看,就會發現你以為邁不過去的坎,根本就不能算個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