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我猛地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急促的呼吸使我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我大口大口喘息著,豆大的汗珠自我的額頭滾落,流入了早已經濕透了的衣衫。
“做噩夢了?”
清淡卻不失磁性的嗓音有些擔憂的傳入我的耳中,我心髒猛跳,整個人抖若篩糠的緩緩抬起頭。
見是宗政烈匆匆朝我走來,我突然就像是在永夜裏看到了一束陽光,猛地就從床上躥起來,跳下床便竄入了他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他。
感受著他渾身溫暖的體溫,我那顆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的心髒終於一點一點回落。
隻是剛才那場夢的最後一個畫麵,卻始終回蕩在我的腦海裏,衝擊著我的全部感官。
那是夏醫生和蘇紫瑜。
夏醫生身上穿著一件白大褂,手上戴著一雙沾了血的塑膠手套,手裏還握著許多個手術工具,我認識那個工具,那是刮宮用的手術工具。
我看過去的時候,上麵甚至還吊著幾根纏著血跡的肉絲,看起來像是未成型嬰兒的一部分血肉。
而站在他身側的蘇紫瑜,則還穿著我昨天見她時穿的那件裙子。
那是一件香檳色的裙子,夢裏的她肚子高高隆起,撐的那件寬鬆的裙子幾乎破裂,上麵布滿了已經發黑的鮮血,在那個肚子的最高點,赫然穿出了一根同樣壞死的臍帶。
我抬頭的時候,他們倆人正笑眯眯的看著我,夏醫生手裏的手術工具還一動一動的,那副樣子,仿佛在邀請我加入他們的鮮血狂歡。
長這麽大以來,我也曾做過不少噩夢。
可這個噩夢,是我迄今為止做的最恐懼的夢。
這個夢的真實感實在是太強了,強到我甚至有種在死亡邊緣徘徊了一圈的感覺。
連著受了驚嚇,我的心裏防線徹底崩塌,尤其在宗政烈回抱住我的時候,我一直撐著的那口氣一鬆,整個人翻了翻眼皮子,驟然暈了過去。
將暈未暈之際,我隱約間就聽到了宗政烈一聲驚恐的呼喚聲,而後,我便徹底失去了直覺。
這一次,我倒是沒有再做夢。
隻是頭疼的好似要裂開般難受,生生的將我從昏睡中拉扯醒來。
睜開如粘黏住的眼皮,我艱難的聚攏著視線,掙紮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看清楚我現在所在的地方。
這裏是醫院。
住院住多了,稍稍一掃擺設,便能立刻辨認出來,這是一件VIP病房。
動了動身子,我本能的朝著病床邊看去,這一看,一下子就看到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因為那個夢的緣故,白大褂對我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身子狠抖了一下,待我看到圍在那白大褂邊站定的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顆懸著的心才剛剛的落回肚子裏,我就見門口突然一前一後走進兩個人來。
看清楚他們的容貌,我那顆心頓時便再次提了起來,整個人一下子就陷入了濃鬱的不安中。
來人竟然是我媽和宗政烈。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