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落時分等到亥時,一身酒氣的紀紜終於左擁右抱帶著三個女人歸來。
好歹也是以正妻身份嫁過來的,那三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麵對樓雪色卻滿眼不屑,又是難看又是沒韻味兒好一番嘲笑。紀紜隻在一旁聽著看著,不時發出幾聲讚同笑聲,全然沒有為樓雪色說話的打算。
樓雪色坐在婚房榻邊,微揚唇角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冰冷味道:“洞房花燭夜,鬧一鬧也就罷了,該歇息時幾位就請自覺些,別在這裏礙眼。”
“嗬,架子還挺大的,真把自己當千金小姐了?”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進了這王府,你還算是個人?”
“頂著少奶奶的名號老實過日子得了,當丫鬟的命,還妄想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嗎?真蠢。”
三個女人輪番嘲諷,紀紜冷笑仍舊看戲。
樓雪色深吸口氣緩緩起身,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是要我丟你們出去,還是你們自己走?”
毫不遮掩的威脅語氣終於讓那三個女人安靜下來,你看我我看你,一副莫名表情。
紀紜皺皺眉頭,故意將那三個女人拉到懷裏一番狎戲,而後抬頭看向樓雪色,語氣輕蔑:“這裏是睿親王府,不是你們淮良侯府,由不得你裝千金小姐。去,倒茶來!”
樓雪色立定不動,目光淡然:“你很抵觸這門婚事?”
“娶的人是你,誰不抵觸?”紀紜不知道樓雪色這問題用意,言語愈發不耐煩,“滾滾滾,看見你就惡心,別在我麵前晃蕩!”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不怕我?”
紀紜微愣,而後露出更加嫌惡表情:“誰知道你們侯府搞什麽鬼?要我說,你是想博人注意吧?誰知道死在大街上的到底是誰,我又沒親眼看到!”
隻這兩個問題,樓雪色想要了解的情況基本了然於胸。
出乎幾人意料,樓雪色沒有半點怯懦神情,抿著單薄唇瓣眯起眼,眸中一抹冷光泛泛:“聽說你以前經常當眾嘲笑侮辱我,還曾在中元節時一腳把我踢進湖裏,可是真的?”
向別人詢問自己的事情,聽起來多少有些怪異,紀紜喝了不少酒反應遲鈍,想也不想翻翻白眼:“是又怎麽樣?你還想報複?人都說你記不得以前的事,我看你是傻了吧?瘋子!腦子有病!”
毫無感情的笑容在夜色裏頗顯冰冷。
紀紜雙眼迷蒙沒有在意樓雪色表情,那三個女人卻看得清清楚楚,很快沒了笑容,心中湧起一陣畏懼,輕輕拉扯紀紜衣袖試圖勸他離開。
不過樓雪色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驚恐尖叫聲中,紀紜感覺身子一輕,雙腳離地,沒等他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麵上已經挨了重重一拳,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房外,噗通摔在地上。
這一摔總算是摔清醒了。
手忙腳亂從地上爬起,紀紜還來不及反應,背後身影晃過,衣領一緊,竟是又被拎了起來,狼狽地連挨數拳。
大婚之夜痛打親夫,而且是用這麽簡單粗暴的手段,哪裏是尋常女人能做到的?三個青樓女子擠在門口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連尖叫都忘了,眼睜睜看樓雪色將紀紜拎起,輕鬆自在那麽順手一甩,紀紜被大頭朝下直直丟進半人高水缸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