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沒有。畢竟他是向晟，有著超出常人的忍耐力。
向晟知道，葉蔓現在才是最生不如死的人。她那樣傲慢不可一世的女人，偶爾清醒的時候看見鏡子裏的自己。
難道沒有想一頭撞死自己的衝動嗎？不過……向晟撚了撚身旁一棵長得青翠欲滴的綠葉盆栽，眼中盛著蝕骨的寒意。
他不會讓她這麽輕易死的。隨隨便便饒過了她，這還是他向晟的作風嗎？
他隨口叫過來一旁偷偷看他的一個小護士，沉聲問道:“這個月，葉小姐有什麽異常嗎？”
小護士被他突然的點名嚇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站在那裏猶豫了一會又戰戰兢兢地走過去。
看了一眼他俊美的側臉，心裏慌得不能自已，畢竟在向晟強大的氣場麵前，很少有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敢大大方方的迎視他的眼睛。
然後紅著臉低頭輕聲說道:“除了隔三差五的哭著喊著要出去，還要叫著您的名字要見您之外，沒有什麽異常。”
“對了！”她突然想起了什麽:“前幾天她不知道從哪裏偷了一把小刀，企圖割腕自殺，不過被我們及時發現救下了……”
向晟早已料到，臉上雲淡風輕地吩咐道:“她想死，你們更要好好看著她，人要是出了問題，你們這些醫生護士就別想呆著了。”
小護士撇了撇嘴，被他陰冷毫無溫度的聲音嚇得一個瑟縮。
於是軟聲應道:“我知道了！”
向晟點了點頭，又問道:“這幾天有沒有人來看她？”
護士想了想，這才說道:“葉小姐一直是我們特別看護的對象，要是有的話我們一定會通知向總您的。”
“據我所知，從上次那個中年男人來了，遠遠地看了他一會，然後一臉心痛地離開了。後來再也沒有人來過了。”
向晟點了點頭，看著葉蔓像被困在牢籠裏的野獸一樣對著床單又撕又扯，這樣的她終於耗光了向晟的耐心。
他冷掃了一眼身旁的護士，吩咐了句，“好好看著她，如果她要尋死，你們一定要看好她。”
“至於其他的，不用看在我的麵子上對她客氣。跟普通的病人一視同仁就可以。”
“是，是。”跟著的醫生護士連連應著，小護士走之前，偷偷瞥了一眼屋子裏披頭散發的女人。
看見了她清秀的側臉還有空洞又茫然的大眼睛，然後搖搖頭，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跟著前麵的人走了。
至於她手上的布娃娃，沒有人知道是誰送給她的，隻是那個沒有生命的玩偶，似乎成了她生命裏唯一的寄托。
連娃娃臉上若隱若現的笑容，都像是對她荒誕落寞一生的諷刺。
在向晟一行人離開之後，病房的門被重重的關上了。像是把裏麵精神病人同正常世界阻隔起來了一樣。
這個時候，她還坐在床上靜靜地給懷裏的娃娃梳頭發，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一樣。
再過兩個小時，她將會被醫生強製性的灌下大大小小的藥丸，由不得她反抗。
因為這些都是診療的必備步驟，也是向晟特意安排給她的。那些藥物會讓她產生依賴，最後徹底失去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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