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紫葉心裏為木蔚來默哀:舅舅,你也不看看剛才自己表現得是怎樣一副德態,換轉是我,就算不馬上調頭跑,也會給你兩個耳光!
看到雲浠竟然是在替木蔚來擔心,幽王紫葉便以過往的經驗安慰了雲浠一句:“舅舅,木蔚來命硬的很。就連我的塔羅牌都不能算準他的生死。我隻是不明白,你才第一次見他,為何會如此關心他的安危?絕不是僅僅他傷在樂樂之手那麽簡單吧?”
雲浠微微點頭道:“紫葉,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愛屋及烏。這個赫珍視的孩子,萬一有什麽差池,赫一定會傷心的。我不想看到赫傷心……”
“舅舅,你對姑姑可真是癡心一片啊!我真是羨慕姑姑呢!”幽王紫葉頗有感觸地說著。
“怎麽,紫葉。是不是寂寞了?剛才那個木蔚來就很不錯啦!要不要考慮考慮呢?”雲浠笑道。
明明剛才還是可怕的凶狠樣兒,一下子又變得微笑可親。這雲浠變臉的速度實在可怕。
“舅舅,人家是有婦之夫。”
“有婦之夫又怎啦?隻要是紫葉看上的,幽王家族是沒有辦不到的事兒吧?哈哈!”
“舅舅,你別亂來。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會嫁他。”
“為什麽呢?你不是說他長得比我還好看嗎?女人不都是喜歡長得帥的男人嗎?”
“他腦子太不靈光了。我可不想當寡婦。”
“聽你這麽說來,還是對他有一點意思羅!”
“舅舅!”
幽王紫葉又一次給雲浠氣得臉都黑了。
……
捕鯨的事終於在意想不到之中告一段落。
稍稍舒神,木蔚來就突然覺得很累。
一夜的未眠、未停息過的折騰還有那新傷舊患,仿佛一下子就向那個意誌稍一鬆懈的人突襲而來。
身上那看得見,看不見的數百個針孔,那濃度足以令器官壞死的毒藥,那冬眠乍醒、蠢蠢欲動的千年蠱蟲,連做夢也不得與冰綾相見的傷悲,小白不在的失落,無一不折磨著無論身心都千瘡百孔的木蔚來。
他仰麵躺在雄鯨妖寬大而冰冷的背上,清澈如水的眼睛裏,倒映著藍天上飄渺不定的白雲。有那麽一會,明亮的眸子裏,蒙上了一層淒迷的霧氣。
鮮腥的海風輕拂著他額頭那縷柔順的絲發,送來最溫柔的撫慰。
血腥味兒令他玄昏作嘔,他分不清這是海風中的血腥,還是來自咽喉內上湧的血潮。
路雖然迷茫,但他不彷徨。他也有自己的夢想,並付之以熱血。
普通人家常便飯的幸福,對他來說甚至是遙不可及的美夢,但他曾不為此自暴自棄,怨天尤人。
他默默地珍惜著身邊所有的一切,當困難險阻來臨之際,他咬緊牙關,一次又一次地挺過去。即使數度在生死間徘徊,他也未曾為奸人的威嚇而低頭示弱過。抿著嘴,輕輕一笑,回首風雲已成煙霧散去。
總是忍耐著,忍耐著,蒼白的臉上憋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淒豔如晚霞。那堅倔地抿著的嘴角,血絲赫然的滲落,仿佛冰天雪地裏,一涓餘熱漸散的血溪,滲入冰凍三尺的雪地裏,滴滴讓人心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