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口，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動容。
隻有李進忠不動聲色地問道：“那麽老姐姐是否真的涉身其中呢？”
夏嬤嬤反問道：“老身若沒有，李大人信嗎？”
“我信。”李進忠毫不遲疑地道。
夏嬤嬤“哼”了一聲，道：“恐怕有人不信哪！”
芙蓉見窗戶紙已被捅破，再要遮掩，一來已無必要，二來她一時之間還弄不清李進忠突然前來的目的何在，如不把話明，恐生變化，便接過夏嬤嬤的話頭道：“老夫人恕芙蓉無禮，確實有人看到您與汪氏有過來往，芙蓉隻不過想請您進宮跟娘娘當麵把事情清也就罷了，別無它意。”
來興兒聽到這話，暗自吃了一驚：原來並不隻是自己見過夏嬤嬤和汪氏在一起。隻聽李進忠詰問道：“芙蓉司正不會僅憑這一點就要驚動娘娘吧？”
芙蓉對李進忠本已頗為不滿，又聽他如此問，抑製不住心頭的怒火，冷笑著道：“一位五品誥命在身的人，幾年來藏匿在東宮雜役之中，還與逆案主凶過從甚密，李大人認為這還不夠嗎？”
李進忠依舊麵帶微笑，問夏嬤嬤道：“進忠也想聽聽老姐姐這幾年的遭遇。”
夏嬤嬤閉目不語。
芙蓉以為夏嬤嬤被自己點中要害，無話可，略帶兩分得意地衝李進忠道：“李大人不妨一同進宮麵見娘娘，如何？”
李進忠收起笑容，盯著芙蓉一字一句地道：“本監係皇後娘娘親點，奉皇上旨意，前來主持查看東宮之事，不問明情由，豈能隨意叨擾娘娘。”
這時，站在他身後的林樹突然道：“李大人之言是也。下官以為，此事須先向太子殿下稟明，再做決斷。”
一直悶不做聲的夏嬤嬤聽人貿然提及太子，霍地睜開眼，逼視著芙蓉道：“姑娘口口聲聲汪氏是主凶，老身若有憑據證明汪氏是受人陷害的，那該如何？”
她這麽一，就連李進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芙蓉衝她一伸手，問道：“什麽憑據？”
夏嬤嬤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土色的布包來，遞給李進忠。李進忠雙手接過打開布包一看，見裏麵隻包著少許淡綠色的粉末，不禁疑惑地問道：“老姐姐，這是什麽？”
夏嬤嬤慘然一笑，答道：“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烏羽飛。人服用摻有此物的食物或茶水後，便會產生幻覺，做出意想不到之事。汪氏就是被人在飲食中下了此物後，才做出種種悖逆之事。”
芙蓉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夫人素有‘神醫’之稱，莫不是為了替已替人脫罪，拿出它來作辭？這難道是那下藥陷害汪氏之人送與老夫人的嗎？”
李進忠也將信將疑地問道：“老姐姐既汪氏是被人下藥致瘋後才投毒行凶，可有什麽法子驗證？”
夏嬤嬤歎息一聲，低頭沉吟不語。一旁的來興兒卻忍不住叫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驗證出人是否吃了此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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