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目光一閃,搖搖頭道:“不這些了。興兒,你一大早跑出城來,回去怕要挨罵了吧。咱們這就回去吧。”
來興兒才聽出些事情的端倪來,哪舍得半路撂下,忙著追問道:“夏嬤嬤既然當眾出有人暗算汪氏,那她為何不當著皇帝、皇後的麵兒揭出劉才人來,反而自己自盡了呢。
娘娘,你現在夏嬤嬤的墳前把她生前無法明的事出來,她老人家上有知,也安心了不是?”
“你個鬼頭,真會話!要不是看在這兩年來你辛辛苦苦教我和錦屏騎馬的情份上,我是斷然不會把其中的利害關鍵與你聽的。”
景暄心中暗自將此事前後的來龍去脈琢磨了不下百回,苦於沒人可,眼下來興兒、錦屏兩人雖無法為她參證些什麽,卻足可信賴。
因此,她便接著道,“清寧宮布下此局,其真正難破之處在於無論是她們想要捕獲的獵物,還是她們手中用以抓獲獵物的工具,都是東宮的人,太子和這些人之間有著無法撇清的幹係。
夏嬤嬤、劉才人、尚敬,甚至是你……這些人隻要和逆案牽扯上,都會使上至皇上,下至朝中百官、京城百姓疑心於太子。
更可怕的是,皇後多年來在東宮內不知安插了多少眼線,據宜春宮的人對我,兩年前的正月十五,太子一早親自到宜春宮會那劉才人,結果到了晚上,劉才人卻在皇上麵前無端地編造出那麽一段話來構陷太子,這其中若無人暗中作祟,萬萬不當如此。
夏嬤嬤定是識破了對方的陰險歹毒之處,才決然赴死,如此一來,即使無法助太子徹底脫困,至少也做到了死無對證,皇後想要坐實太子參與謀逆的意圖就難以實現。”
景暄把夏嬤嬤自盡的來龍去脈講完,長籲了口氣,俯下身,輕輕將散落在墓碑基石上的香灰拂去。錦屏和來興兒在她身後默然站立,一時間都不知該些什麽。
這時,隻聽耳邊傳來馬的陣陣嘶鳴聲,他們騎來的那三匹馬聽到這叫聲,不安地躁動起來。來興兒高高舉起手中的馬鞭,衝著那匹“雪裏青”揮動了兩下,正要出聲喝止,卻見四五匹胡馬帶著一陣風竄上了高岡,領頭的一匹竟直奔來興兒而來。
“追風!”來興兒高興地大叫道,“娘娘,是咱東宮的馬。”
騎在馬上的人紛紛下了馬,為的一人來到景暄麵前,躬身施禮道:“下官曾慶則見過娘娘。”
“曾大人,你們這是……?”景暄像是猜到了什麽,可又不敢確信。
“太子奉詔回京,下官帶人先行一步。入城之前特意繞道來夏嬤嬤墳前祭拜,娘娘,你們也是……?”
景暄點點頭,看了一眼來興兒,問道:“太子何時到京?”
“娘娘請借一步話。”曾慶則引著景暄走到離眾人十幾步遠的地方,方壓低聲音道,“太子與下官今日四更一同從同州出,這會兒可能已經進宮麵聖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