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他看見了扶鸞的身影,才稍稍鬆了口氣。
地上還散落著那些紙片。
零零散散的。
窗外有風吹來的時候,吹得地上到處都是。
魏明儒歎了口氣,他昂起頭來。
想到這幾十年來,他經曆的所有風雨。
那小小的伎倆,小小的陰謀詭計。
早在他年輕的時候,他什麽沒有見識過。
或者說,這都是他已經用的老套了的伎倆。
生在皇室。
是每一個人的幸運,也是每一個人悲哀。
無論他們想不想爭鬥,大多數,沒人能逃得過。
魏智,一直以來,都是他最喜歡的孩子。
魏賢和魏渲是華蘭依所生的,魏延是墨戈意所生的。
他一直不喜歡這兩個女人。
隻有魏智和魏武不是。
可魏武生性太冷,並不親近。
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準備把皇位傳給魏智。
可是這兩年來,他突然感覺到他可能想錯了。
魏智可能並不是一個真的能擔得起皇位的人。
他的謀略不夠,他的膽子也不夠。
如果剛剛他跟他承認,是他指使馮彩吉的,或許他還能高看他一眼。
可是,他不敢。
一個人既沒有膽量也沒有謀略。
他如何能夠勝任這個位子呢?
隻要墨戈意來搶。
他能守得住嗎?
大赫的宮廷,是不是又得經曆一番風雨。
他在這個位置待了半輩子,是不是也得為這個位置負責任?
他的腦海裏,突然閃現過一個人影來。
他深深歎了口氣,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後悔了。
魏智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到淩雲殿的。
隻聽到孫裳玉的呼喊聲。
孫裳玉把她拉了起來,他坐在了軟塌上。
“二殿下,你喝點水,喝點水呀。”
魏智勉強抿了一口。
他著急地追索向劉賢妃,“母妃,母妃,怎麽辦?真是嚇死我了。”
“你別怕,馮彩吉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這件事隻能就這樣結束了。”
魏智搖搖頭,“母妃,就算馮彩吉死了,可是很多人都會懷疑我的。還有,還有啊你知不知道,這一回跟父皇揭發我的人,又是魏渲,又是魏渲啊。”
他害怕了,雙手捧著杯子,“這才是昨天魏渲說的,送我的賀禮吧,他,他實在太狠了。”
“二殿下,沒事啊,你不用怕啊,母妃在的。”孫裳玉安慰著道。
“我,我在出來之前,父皇托著我的下巴問我,問我是不是我,我說不是我。父皇要我,要我閉門思過。”魏智六神無主,整個人蜷縮在了椅子裏。
聞言,劉賢妃的眼中也生出了一抹懼色。
但她很快掩蓋住了,“智兒,你不要這樣,這樣讓人看見了,會說你外強中幹的,真的沒事的,你回去好好休息,這一個月,你老老實實的,什麽事都不會有的。裳玉呀,你快,帶著二殿下回去了。”
“是,兒臣明白。”
孫裳玉也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她拉著魏智,急匆匆地就離開了淩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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