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氣正好,算不上炎熱,恰有幾片陰沉的雲遮擋住了太陽。
這種夏天,這種環境,偶爾遇到這樣的天氣,就算是對踩著這片土地的人民的恩澤了。
葉秋盯著絕情紙看了很久,任何端倪也沒有發現,他一會兒冷靜一會兒癲狂,讓人不知道其心裏究竟想了什麽。
慶幸的是素徒好像知趣不少,也沒有前來打擾他,而是一個人在客棧樓下稍微東麵的角落喝著酒。
他的眼睛時不時盯著窗外被烏雲遮蔽的太陽,露出一抹帶有邪氣的笑容。
時間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逝。
葉秋本以為才是早晨,不想回頭的時候就發現太陽已經掛在了西麵。
快是傍晚。
葉秋的手指關節被他伸得僵直,然後發出咯咯的聲響。
很顯然,他已經臨近到絕望的邊緣,一想到他再也見不到邱柔,腦海裏反而越會回憶起曾經和邱柔的點點滴滴。
並不是自己不珍惜,而是自己無力去保護。
如果自己一直這樣下去,渾渾噩噩,不僅不能在江湖上立足,更不能保護那些自己心愛的東西。
他從開始懷念漸漸變成開始責備自己。
他盯著絕情紙已經一夜一天,瞳孔在這個時候開始收縮,理智像是沒有價值的枯草盤住了他每一根神經。
他幾經瘋癲,竟霍然拿起絕情紙,拚命地想將絕情紙撕碎,同時咬牙切齒道:“去你媽的絕情紙!”
沒有人能夠想象,這是葉秋第一次說髒話。
當一個人沒有任何辦法救回自己所愛的人,他會是怎麽樣的反應?
除了葉秋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是怎麽樣所想。
他耳根通紅,手臂上的青筋也泛起,然而看似破舊不堪的絕情紙卻怎麽也撕不開。
這是羊皮紙?
還是暗藏玄機的特別材質的紙張。
葉秋根本沒有去思考,他的衝動早已經灼燒了他的心頭。他斜過頭,突然衝下樓,跑進了廚房。
素徒不知道何時坐在西麵的角落,而且還在喝酒,他隻是瞅了一眼慌亂的葉秋,自顧自地小酌一口後,繼續看著窗外。
葉秋才不管素徒發著什麽神經,他連自己不管了,所以他大罵著廚房裏攔住他去路的人。
同時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甩開眾人的死拉硬拽,將絕情紙扔進了灶台下,深吸一口氣準備離開。
是柴火的聲音,還是絕情紙燃燒殆盡的聲音?
不對,一張紙在火裏為什麽沒有迅速化為灰燼?
葉秋突然駐足,重新蹲下身子。
眼前的一幕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驚。
絕情紙仿若天外來物,蜷曲著的紙張慢慢舒展開,原本顯露在表麵的“絕情紙”三個大字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若隱若現的圖畫和字。
斷情誅神滅魔,斷情劈風斬水。
是故無情無念,方為清風明月。
天下萬眾百物,情字最是累贅。
一是斷,一是成;一是絕,一是升。
冰能凍水,冰能承火。
若不斷,不絕,不成冰,豈不枉費存在之理?
無形,可育天地;無情,運行日月;無名,長養萬物;
人常持無情,天地悉皆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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