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雖然與他們並不是很親厚,到到底是在一起那麽久,誰的雖然自傲,但對於他們,卻還算隨和。
況且因為他的死讓流嫣傷懷了整整一年,他們也都希望流嫣能振作出來。
馬車早已經等候在外,車上備好了暖爐,又在座位上鋪了好幾層毛皮,才讓流嫣坐下。
流嫣朝百裏瑾輕輕笑了笑,眼中帶著安然的暖意,百裏瑾待她好,不論是從前在侯府裏還是現在,都好的讓她心傷,而她的心裏一直也裝著她。
隻是她們之間卻總是隔著太多的東西,太多的人。
從前是侯府的那些側夫人,她不想與人共侍一夫,她雖是一個卑微的丫鬟,卻仍舊有自己的高傲。
而如今,她們直接卻生生的多了一個以歿的秋歌。
即便皇上如今已經賜婚,命她嫁入侯府做大夫人,可是她卻始終不肯提及此事,她服不了自己。
所以逃避,一直逃避,直到今日,秋歌的忌日,她覺得,是該好好解脫自己了。
幸好這一年多來,百裏瑾從未逼她,隻安靜的陪在她身邊,在她需要他的時候,給予最真誠的愛護。
有他在,他覺得異常安穩,所以,她不能再繼續折磨自己,折磨百裏瑾。
“心。”百裏瑾拉住流嫣略有些冰涼的手,輕輕攥在手心中溫熱,流嫣也沒有拒絕,一同坐在馬車裏,朝著山上飛馳。
一路之上,飛雪漫,比昨夜下的還要大,越是出城,行人越少,拉開簾子看著外麵,連一層淡淡的腳印都覆蓋的不留一絲痕跡。
二人十分有默契,相對無言。
一炷香的時間,馬車穩穩停下。
百裏瑾摔下跳了下去,隨後將流嫣打橫抱起。
祭祀用的酒菜已經備好,流嫣親自取來,看了看百裏瑾,百裏瑾點了點頭“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流嫣感激的點了點頭,隨即望著前方的葬地走去。
雖是死後哀榮,以王爺禮製下葬,但卻並沒有入皇陵,而是安葬在城外三十裏的一處空地,墓穴也極是簡陋,但所幸,依山傍水,很安靜。
紛紛擾擾,一輩子,死後,秋歌終於可以安安靜靜的自己休息了。
流嫣走了過去,在墓碑前跪了下來,輕輕撫摸著碑文,隻有一行簡單的字。
襄王之子莫黔之墓。
他這一輩子,不論是生還是死,都逃不了的身份,這是他的命。
流嫣將目光投向旁側偏大著的墓塚,眼中帶著一絲嘲諷之意:一個前方百計不想認自己的兒子,下毒,算計,最後還是死在了自己的悔恨裏,另一個千方百計想讓父親承認自己,卻固執的要用最極端的方式報複,最後死在了自己的決絕裏,但不得不,莫黔,最後勝利的,似乎是你。”
流嫣聲音清冷,似乎在訴著一件與她急不相幹的事,但最後,她這個局外人,卻是看的最透徹的。
何必呢,如此苦苦相逼,到最後這般落寞收場,逼死了對方,逼死了自己。(未完待續。)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