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燃燒地匕首再次抬起,斬落!
畸形的手臂自從教官的肩膀之上墜落在地,鮮血自從裂口之中噴湧而出,落在無數次撒過鮮血的廣場上。
和那些痛苦的老者,絕望的女人,懵懂的孩子,和他們的血匯聚在一處,在荒土之上化作了同樣昏暗的暗淡色彩。
教官奮力地推開他,卻穩不住身體,踉蹌後退,倒在地上。
可槐詩在向前,喘息著,踉蹌地跨過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從一雙雙無神的眼瞳前麵走過,將染紅的輪廓留在他們逝去的神采之鄭
“拜你所賜,我終於搞明白了一件事——”
他輕聲呢喃著,猛然抬起腳,踩在了教官的胸前,將他重新壓製在地上,任由他徒勞地掙紮。
最後,抬起了匕首,遙遙對準了他的脖頸。
“我之所以選擇成為升華者——”
就好像道別一樣,槐詩鄭重地凝視著那一張扭曲的麵孔,一字一頓地告訴他:
“——就是為了砍掉你這種王鞍的狗頭!”
那一瞬間,隨著刀鋒的斬落,大地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裂痕。
鮮血自那一具無頭屍骸的脖頸之中噴湧而出,順著裂口,灌入了幹涸的荒土之中,為這一片死去的大地帶來難得的浸潤,留下了一絲能夠等待來年花開的奢望。
緊接著,槐詩看到整個世界動搖起來。
萬物破碎。
他沉入了黑暗之中,很快,又從椅子上醒來,隻感覺自己汗出如漿,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難受的要命。
可不知為何,內心卻覺得平靜而滿足。
就好像自那剛剛虛偽的報複之中得到了報償一樣。
“恭喜破關。”
烏鴉站在桌子上,端詳著他的摸樣,“可有所得麽,槐詩?”
“……”
槐詩沉默,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他終究什麽都沒有能夠做到,那算不上什麽拯救,也不能算是複仇。
或許早在十幾年前,那一切就已經結束了,他所做的,隻不過是看原本的劇情不爽,撕了原作,自己寫了一篇同人而已。
又能獲得什麽呢?
沉思片刻之後,他輕聲笑起來:
“一場美夢吧,至少有始有終……”
著,他撐著桌子,緩緩起身,看到原本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匕首,便忍不住拿起來,在手中隨意地把弄了兩下,又丟回了桌子上去。
“至於其他的,就當是聊以慰藉的彩蛋吧……”
罷,他不在去看其他,轉身走向樓上。
熬了一整之後,他感覺自己已經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快要困死過去了。
這世上再沒什麽會比一場徹底的昏睡要更加美好了。
如果有,那就睡兩覺。
“早點睡吧。”
他揮了揮手,關上了臥室的門。
烏鴉目送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回過頭來,看著桌上。
在台燈的微光下,那一把廉價包郵的匕首隱隱泛著鐵色,正釘在長桌龜裂剝落的漆麵上,拉出一道修長的陰影。
而刀尖所釘的位置上,赫然顯露出一道的慘烈疤痕。
宛如斧劈。
“晚安,槐詩。”
睡吧。
烏鴉展翅,向入窗外朦朧的夜色中去了。
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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