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常。
就好像被一雙雙無形的手掌維持著一樣。
漫步在其中就好像從無數看不見的魂靈中穿過，感覺寒意逼人。
槐詩關上門之後鬆了口氣，甭管啥原理，這船能動起來就好……他對這種鬼宅靈異現象簡直生免疫，開玩笑，從在石髓館裏長大什麽陣仗沒見過啊，你們這些，毛毛雨啦……
沒過多久，他就循著血腥味，找到了一具屍體。
或者嶽俊的屍體。
根本沒有什麽隱藏或者遮掩，就好像沙灘曬太陽一樣地趴在走廊盡頭的地上，漆黑的血流了一地，惡臭撲鼻。
明明才死了一夜，就已經好像被丟棄了很多一樣，腐爛的骨頭都快要露出來了。
膨脹的屍體上到處都是蛆蟲。
毋庸置疑，被殺了。
代表死亡的無頭騎士陷入死亡，沒有頭的騎士在死去的時候也失去了自己的頭顱。
那一具無頭的屍首在惡臭中裸露出白骨，依稀還能看出被翻檢過的痕跡。槐詩捏著鼻子湊過去，蹲下來，忍著發自內心的惡心和眩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然後理所當然地屁都沒看出來。
他自己又不是法醫，也沒學過什麽驗屍的技能，範海辛更不可能懂得屍體取證，萬一能看出來的，就是嶽俊真得已經死了。
都快爛透了。
“能看出來什麽嗎？”槐詩問。
“稍等，你看一下周圍的情況。”艾晴指揮道，然後一陣隱約的骰子聲，昏暗的底倉裏仿佛瞬間亮了起來，所有的景象曆曆在目。
包括飛舞起來的蚊蟲。
“他是被人殺死的。”
短暫地思考之後，艾晴簡單明霖下達了沒有什麽意義的判斷，然後，又補充了一句：“被不同的人殺死了兩次。”
“嗯？”
“你看身後就知道了。”
艾晴引導著槐詩，看向走廊中央血跡剛剛出現過的地方，一路一直延伸到如今嶽俊屍首的位置。
“無頭騎士的聖痕並不是升華者沒有了頭，隻不過是經過了改造和修正之後，提前將自身的生命係統經過了改造，將思考的功能轉入了靈魂，保存在軀殼之內。令大腦和頭顱的重要性下降了，哪怕丟失也不至於死亡。”
“也就是，哪怕是腦袋掉了，也能夠存活相當長的時間，大不了再隨便接一個上去就是了。”艾晴道：“他走到走廊中央的時候，遭到了襲擊，有人藏在拐角的地方，砍下了他的腦袋，幹脆利落……然後嶽俊害怕了，想要向前跑，沒有想到前麵還有一個人，這一次幹脆利落地把他徹底殺死了。”
兩個人，兩次。
甚至連掙紮的痕跡都沒櫻
槐詩感覺到有些腦殼疼，可旋即，艾晴又再度提供了一個更糟糕的猜想：“或者，他被襲擊之後，向前跑，因為前麵有一個他認識的人。”
然後，死在了友軍的手鄭
槐詩倒吸了一口冷氣。
——有內鬼，終止交易！
這一瞬間，槐詩聽見骰子的聲音不斷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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