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我記得你也去過？”
“是啊。”
大表哥的神情尷尬起來：“結果被當做朽木不可雕也，根本理都不帶理的，老老實實地健身了半個月……連下巴上的肥肉都減掉了，結果一招半式都沒學會，沒辦法，我是那種沒什麽賦的人嘛。”
道這裏，他就毫不介意地露出笑容，對自己的極限早就有所認知和察覺。
“白醬呢？”
裏見琥珀的眼睛亮起來：“白醬去過麽？”
“沒有哦。”
大表哥搖頭感慨：“本來應該是她去的，結果沒有進門就被趕回來了，羅老師是教不了，然後就換我這個不成器的哥哥上了。”
裏見琥珀愣了一下，旋即恍然。
也對，十四歲的五階巔峰，被深淵所加冕的白帝子，哪裏是需要別人去教的呢？
生而知之就是她這樣的人吧？
那種生來就在規格外的怪物本來就不能拿來作為參考的對象的，倘若妄圖以自己的才能去揣度她的極限，恐怕所得到的就隻有永恒的失落和絕望吧？
相較那一份過分龐大的力量，其餘的一切其實都微不足道。
“真可怕啊，白醬。”裏見琥珀掐滅煙卷，問：“那槐詩呢？”
“不知道……但我覺得，羅老師多半會失望吧？”
沉吟片刻之後，大表哥如是。
“資不足麽？”
“不，與其資，倒不如誌向所在吧？”大表哥自嘲地笑起來：“槐詩那個家夥，多半不會讓羅老師稱心如意的，要為什麽的話，我覺得他就是那種很難讓人如願以償的人啊。”
“莫名其妙。”裏見琥珀收回視線，似是聽懂了，又像是討厭這種雲山霧繞的玄機。
“不論如何，那位家夥也算在新秀賽之前拿到最重要的經驗包了。”裏見琥珀又點燃了一根煙，笑容變得幸災樂禍起來：“雖然這個經驗包多半不好吞來著。”
“是啊。”
大表哥點頭讚同，從手機屏幕上收回視線。
畢竟負責訓練可不是什麽沉迷健身增肌的怪老頭兒，而是五十年前不折不扣的怪物級升華者啊。
本名早已經遺失的邊境混血，那個如今被稱為羅教練的老頭兒，可是從不折不扣的戰爭中廝殺出來的強者。
早在五十年前，他就作為雇傭兵而活躍在邊境的戰場之上，當時的他可不是如此慈祥和藹的老人，而是堪稱修羅化身的嗜血生物。
純粹論殺饒技藝，不論是赤手還是兵擊都是登臨絕頂的怪物。
在他最巔峰的時候，甚至能夠在三個時內，擊破竺的六道輪回之軸，他在餓鬼道和畜生道所留下的評分至今無人能夠突破，牢牢把持著竺的維持譜係之鬼畜王’的稱號……
這樣的人，哪裏是什麽溫柔善良又體貼的家庭教師呢？
應該不折不扣的魔鬼教練才對啊。
倘若他前路未絕的話，如今的東夏就會是另一番氣象吧？
“真可惜啊。”
裏見琥珀回頭，問道：“對了，師匠，他的名字……”
“嗯？”準備離去的大表哥回頭。
“他的名字，從來都沒有對人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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