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了他們彼此,還有束縛在王子身上那一根不斷迸發火星的鎖鏈。
它已然是槐詩靈魂的一部分了。
少年咧嘴微笑。
抬起了手腕,握緊虛無之中的鋼鐵之斧。
那一瞬間……對決,開始!
糟了!
安薩利的麵色驟變,舉起油燈,用盡全力地放出了暗國,隔著樂園的屏蔽,將整個走廊籠罩在了其鄭
緊接著,鐵的咆哮撕裂了屏障的阻隔,便從黑暗的國度裏迸發!
鐵在燃燒。
宛如烈日驟然自這暗國的地平線上跳躍而出,向著四麵八方,施舍著自己暴虐的輝光。
自破空的巨響之中,槐詩踏前。
禹步!
三步過後,颶風席卷著破碎的地磚飛起,少年已然突破了狂風的束縛,燃燒的山鬼,近在咫尺。
向著麵前的王子,舉起手中的無形之斧。
——斬!
安薩利難以形容那一瞬間自己看到了什麽,好像有幻影自少年的身上浮現了那樣,升騰而起。
一切的束縛都被槐詩掙脫了,隨著他向前的那一步,帶著四百年輝光的長槍自他的手中浮現,緊接著是吞食鮮血的祭祀之拳…
被他分明地握在了手中,向前劈斬,橫掃,貫穿。
那究竟是源質的變化還是純粹以軀殼所完成的恐怖極速?還是,就連時間都重疊在了這一刻呢?
燃燒的山鬼在咆哮,自漫長到近乎凝固的瞬間裏。
瞬間,轉瞬即逝。
少年和王子擦肩而過,餘勢不竭地踉蹌向前,狼狽地跪倒在地上,汗出如漿,手臂崩裂出一道道慘烈的血口。
在他身後,唯有三道耀眼的光痕殘留在空中,
貫入了王子的軀殼。
裂頂斧劈,腰斬和撕裂胸腔的穿刺在這一瞬終於爆發,鏗鏘地鋼鐵鳴叫匯聚在一處,宛如形成實質的那樣,駕馭著純粹的破壞,騰空而起,擴散向四麵八方。
暗國劇烈地抖動著,在那重疊的鋼鐵咆哮之間沸騰一般地抖動著,直到最後,無力地吐出了一個和弦的餘音。
如此純粹,如此溫柔。
好像大提琴的低沉餘韻,緩緩地消散在空鄭
而原地的長發王子卻僵硬地凝視著麵前的空氣,嘴唇囁嚅著,發不出聲音。
到最後,好像終於明白了什麽一樣。破碎的麵孔上,嘴角緩緩地勾起一絲弧度。
不知是嘲弄還是解脫。
隨著鎖鏈的消散,他的無數長發在瞬間枯萎,一陣陰風吹來,早已經失去了多少年生命的軀殼便擁抱著時光的饋贈,悄無聲息地坍塌為了一地的塵埃。
在塵埃之中,隻剩下一縷金色的頭發。
璀璨地好像黃金鑄就,輕柔而美麗。
“媽耶,就差一點……”
死寂裏,隻有單膝跪地的槐詩在艱難地喘息,抬起手掌,把銀血藥劑抹在崩裂的手臂之上,血肉生長彌合的麻癢覆蓋了撕裂的劇痛。
依靠在牆壁上的安薩利揮了揮手,油燈從他的袖子裏飛出來,無聲地來到了槐詩的頭頂,向下傾斜。
一縷純粹的灰黑色如水一般落下來,灑落在槐詩的肩頭。
精純的負麵源質源源不斷地灌入了他的軀殼之中,恰如藍瓶那樣,彌補著靈魂的幹涸,順暢地補足了殘缺地源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