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詩。”少年如是回答。
老管家心中迅速回憶著這個名字,很快,抬頭問:“是文會的槐先生麽?”
“不。”槐詩搖頭,平靜地:“是新海槐家的那個槐詩。”
老管家的眼神微微一變,顧不上失態,轉身向內走去。
沒過多久,一個人影就急匆匆的從門後出來了,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陰言。他看到槐詩,臉色越發難看,左右看了一眼之後,就扯著槐詩的衣服將他扯到了一邊,壓低聲音問:“你竟然還敢來這裏?”
槐詩看著他混亂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想笑:“為什麽你比我還著急的樣子?”
陰言沒好氣兒地翻眼瞪著他:“你知不知道你今來了容易,想走就沒那麽方便了。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要是你,現在掉頭就走,別給自己找麻煩,槐詩!”
槐詩聳肩,“如果我偏要找呢?”
陰言不話,直勾勾地看著他,許久,嘿笑了一聲,點零頭。
“行吧,我敬你是個爺們。明年的今我給你過忌日。”
罷,後退了一步,指了指大門,示意他自便。
槐詩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亂的風衣,指了指往來賓客身上的西裝:“沒穿正裝也沒關係麽?”
“想死的話,你哪怕是脫光的也無所謂。”
陰言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進門裏麵去。
就在所有賓客或是好奇或是意外的視線中,槐詩搖了搖頭,抬頭望了望大門肅冷的樣子,感受到脊髓中擴散開來的死亡預感,微微一笑,踏步而入。
大廳裏,陰言終於找到了主事的陰崖,低聲了情況之後,陰崖愣在了原地。思索片刻之後,他沉聲。
“等會兒我帶他下山,不能攪了老太爺的壽宴。”
這時候,從後麵趕回來的管家擦著額頭上的汗,低聲稟報:“老爺,既然來了,就要有所安排。省得有人我們陰家不知禮數……”
“……”
陰崖沉默了片刻沒有話,轉身離去。
陰言站在原地想了想,看了看門口的方向走進來的幾個姐妹,冷笑了一聲,也準備走了,卻被其中的一個女人攔住了。
“別急著走啊,四哥。”
她問,“聽三姐看上的那個男人也來了,你知道在哪兒麽?”
“陰幸,你叫我一聲四哥,四哥給你個勸,別去招惹他。”陰言低下頭,在自己那位姐妹耳邊低聲:“別老爺子壽沒過完,你就進了靈堂,多不好?”
“四哥你你笑話呢?”陰幸冷笑了一下:“你要舔九你去舔啊,何必嚇唬我?”
“勸,四哥已經勸過了,你要找死,我也不好攔著。”陰言向著偏廳的方向努了努嘴:“就在那邊,你最好離遠點,惹火了他,你的狼狗也護不住你。”
在陰幸身後的那個男人聽到他這麽,表情略微僵硬了一下,顯露出一絲難看,卻沒有什麽。
“別想著出風頭壓她一頭。”
陰言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惋惜地搖頭:“你比不上她。”
他轉身離去了,留下陰幸在原地,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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