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太太是嘴硬心軟。”
女孩兒笑了起來,為老人掖了一下腿上的毯子:“我去準備午飯了,老太太要喝粥麽?”
“喝什麽粥?你家老太太要吃肉!”
搖椅上的老壬了她一眼,看到那女孩兒嬉笑著走掉之後,才收回視線,眯起眼睛,似睡非睡的在搖椅上晃蕩著。
在她身側,庭院中枯梅靜靜的迎接著上未盡的落雪,絲絲縷縷的嫩芽煥發出一絲新意。
等待著凜冬時分最寒冷的時候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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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槐詩上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反正色也看不出來,永遠都是灰蒙蒙的。
能夠走到這裏,雞也已經給他偷的差不多了,能夠拋掉和精簡的源質幾乎全部都被他狠下辣手砍掉了。
所存留下來的基本上都是那些他在各個地獄和邊境收集來的罕見生機。
山鬼聖痕縮水了足足有一半,幾乎跌入了有史以來最低的程度。可槐詩的神情卻不見萎靡,反而越發的興奮和愉快。
越是想上,能夠感受和體會到的東西就越多。所察覺到自己所觸犯的誤區就越多。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是求之不得的東西,可倘若一味沉迷於細節的話,就會在大局之上有所疏漏。
一路走來,輿岱山上那些本性矛盾的植物尤其眾多,其中更不少見擔
但如今,它們卻能夠在如此龐大的循環之中個安其位,彼此之間並非毫無衝突,可是卻盡數從屬於同一主軸之下。
看似千絲萬縷難以理清,但實際上倘若從全局俯瞰的話,便是條理分明,井井有條。在這一份包容萬物的格局之下,萬物有序,周行不怠,運轉如常。
縱然變幻莫測,可本質卻始終如一,主次分明。哪怕並沒有咄咄逼饒感覺,可是這種萬事皆備與我的氣魄著實令槐詩感到欽佩。
明悟了這一截之後,槐詩上山的速度就變得飛快起來。
通過對體內生態圈不斷的調整和變化,隻是短短一個時,槐詩的進步就快的不可思議,體內山鬼的聖痕近乎脫胎換骨一樣產生了質變。
步步攀升。
隻用了兩個時,原本宛如海市蜃樓那樣無從靠近的山頂便已經近在咫尺。
隻差最後一步。
可槐詩卻愣在了原地,感覺到哪裏不對。
隻差一步而已……
他幾乎看的到那個庭院中的走廊裏,搖椅上午睡的老人。隻是存在於彼處,可是卻帶給了槐詩宛如整個輿岱山都拱衛在她周身的可怕威壓。
那一瞬間,槐詩恍然驚覺,後退了一步,再一步。
哪怕跨出這一步對自己而言輕而易舉,他也忍不住踉蹌後退,難以踏出最後的一步。
他又走進了誤區。
錯了……
大錯特錯!
哪怕同為山鬼,也是有所不同的。
青帝是諸界生機之主,司長生發枯榮,有著一份‘霸王道雜之’的肅然氣魄固然沒錯,可自然一味沉浸在其中的時候,卻忘記了,自己走的根本不是青帝的路子……
他的山鬼不是根本衝著扶桑、句芒和青帝這一條路去的,而是問之路上少司命的前置!
君臣佐使、條理森然固然沒問題,但這一條路子隻有青帝本身才能夠發揮出其最大的力量,越是像這一條路子靠攏,就越是距離問之路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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