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一下，神情就變得詭異起來：“也就是，不論發生了什麽事情，外麵都不會知道。”
“所以呢？”
槐詩漠然的拔出了美德之劍，放在膝蓋上，挺直了身子：“校長你覺得我會放棄反抗麽？”
“放棄吧，槐詩。”
老人搖頭：“沒有那把槍在，你一點勝算都沒櫻”
“就算是垂死掙紮也比坐以待斃強的多吧？”
槐詩冷聲：“校長你大可以放馬過來，看看我會不會束手就擒——在我死之前，讓我領會一下自己和老牌五階升華者之間的差距，也好死得坦坦蕩蕩。”
“所以，年輕人總是打打殺殺的習慣，真是要不得啊。”
校長無奈歎息，抬起手，手裏的權杖就變成了一隻肥貓，跳進了他的懷裏，在他的撓動之下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他：“我本來指望著，你來到這裏，我們能夠坦誠相待。
我已經一百一十二歲了，槐詩，曾經理想國的幸存者們，能夠活到現在的，最年輕的人也有九十多歲了。
像我們這樣的人，就算拿到命運之書，又能做到什麽呢？一個早已經滿目瘡痍的理想國，一個空空蕩蕩的國，一本除了一個沒有意義的身份之外什麽都不能給我的破書？
它選擇了你，槐詩，那它就是你的了。就好像我們不曾想要奪走歐頓的遺產一樣，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對你怎麽樣。
否則的話，我大可不必帶你來到這裏。象牙之塔有無數比這裏更適合殺人藏屍的地方，也有無數個能夠讓你合理消失的借口。”
槐詩被逗笑了，反問：“所以，如今我躺在砧板上，沒有被殺，反而應該感激你麽，校長？你用五十封畢業證將我逼到這裏來，隻是為了跟我這些？”
“很好，槐詩，我感受到，你開始坦承了。”
校長抬起眼睛，端詳著他肅冷的麵孔，忍不住微笑：“我開始認識真正的你了，就好像你已經看到了真正的我一樣。”
“初次見麵，槐詩。”
他：“我是象牙之塔的校長，曾經國的預備記錄官，往日國隕落之前，命運之書的備選者之一。”
這個白發及腰的蒼老男人自我介紹，向著槐詩伸出自己的右手：
“——我的名字，叫做羅素。”
槐詩愕然的看著他嚴肅的樣子，又看了看那一隻送到自己麵前的手，猶豫了許久，伸手握了握。
然後隻聽見啪的一聲。
感覺到眼前一黑。
好像摸到了一個高壓電門。
身不由己的在沙發上抽搐起來，頭發都被電的焦黑，動彈不得。
好久好久，槐詩才終於反應過來，呆滯的喘息著，抬起頭看向那個露出惡劣笑容的老頭兒。
“你不會以為你我是老王八那事兒我忘了吧？”
在他眼前，羅素抱著貓，斜眼瞥著他狼狽的樣子，“這是我作為你的老師教你的第一個道理，子。”
他停頓了一下，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領導對你不生氣，都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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